“这个秘密我们早就知道了。”贺锐泽没有得逞后,一脸苦相,他撇着嘴吐槽。
何斯屿不解,看向姜早问:“你们都知道?”
姜早笑着点头。
“这很意外吗?带鱼是海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河里?”贺锐泽一不做二不休,大着胆子说道,“所以按照游戏规则,你还得再说一个秘密。”
何斯屿瞪了贺锐泽一眼,无声地发怒,半响,他突然起身离席,可还未走出两步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姜淮。
众人见他突然生气还有些不知所措,都顺着他看过去,也看到了姜淮。
“小早。”姜淮温柔地喊着姜早的名字,很快就走到姜早身边,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随之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姜早青梅竹马的哥哥。”说完,他将手上的礼袋放在桌子上,“这是给你们带的见面礼。”
青梅竹马的哥哥。
何斯屿重复默念姜淮的这句话,又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去,眸光沉沉地看着姜早和姜淮握在一起的手。
姜早感受到何斯屿眼里的寒意,她迅速抽回手,往左边挪了一步,与姜淮保持距离之后她扭头问他,“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取上次送你的车,顺便接你回家。”姜淮扬着手中的钥匙说道。
姜早抬眸,发现悬在姜淮食指之下的白天鹅挂件的翅膀又变得完好无损,她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姜淮,“你修好了?”
“嗯。”姜淮将钥匙放进姜早的手中,语重心长道,“小早,回家吧,爷爷很想见你。”
从北城回来后,姜早就苦思冥想,想找个机会见姜爷爷一面,把画好的出师画给他老人家看一眼才做起出国的准备工作,姜淮突然背着姜傅齐来告诉她有关爷爷的事,她也怕姜爷爷身体又出了问题。
最后,她答应和姜淮一起去北城。
自姜淮出现到他带着姜早离开,何斯屿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食指和拇指时不时转动着酒杯。
等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闹市,贺锐泽才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何斯屿一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跟姜早表白?”
何斯屿“啧”了声,又往被子里倒满酒,“谁说我喜欢她了?”
“那你喜欢谁。”贺锐泽问。
良久,何斯屿才回答:“我喜欢一只鸟。”
贺锐泽只当他是喝醉酒开始说胡话,一脸无奈的和京音和言舒然聊起其他话题。
只有何斯屿知道,他真的喜欢上了那只在他院子上空盘旋的鸟,他也真的很希望那只鸟能在他的耳朵上落脚,并告诉他,它也喜欢他。
可惜她是来自春天的鸟,而他是生在冬天的枯树,她不会在他那歇脚。
姜淮没有直接将车子往高速公路开,而是开往花圃。
姜早发现路线不对,扭过头看向姜淮,“不是要去北城吗,怎么不上高速?”
“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或许这一次就是你和他老人家见的最后一面,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他抽空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你直接在我那住下。”
她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姜淮见她哽住,又说:“小早,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把你赶出姜家,但你先听话跟我回北城住下,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好。”她说,“我早就不住在花圃了,你送我去梅阿婆的小洋楼收拾东西吧。
闻言,姜淮轻车熟路地拐弯,将车开进华苑小区,他陪姜早去小洋楼收拾东西,上楼之前他去和还在和朋友打麻将的梅阿婆打声招呼,姜早一下楼就看见他正和几个老人聊的不亦乐乎。
姜淮和谁说话都是客气温柔,动作儒雅,谈吐很难让人生厌。
姜早走过去,站在姜淮身边,对梅阿婆解释这突然的决定,还没开口就听梅阿婆说道:“你哥都跟我说了,你就好好回去陪你爷爷,等有空了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姜早走上前,给了梅阿婆一个拥抱,说:“阿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打麻将要有个度。”
“阿婆知道了。”梅阿婆哽咽道,“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呀。”
告别梅阿婆后,姜早让姜淮先去小区门口等一下,她要去画室取画。
姜早打开画室的门,随手打开灯,一扭头就被靠在长桌上的身影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她捂着胸口问道。
何斯屿闻声转过身,三两步就走到姜早面前,也不知道他后来又喝了多少酒,隔着一步的距离她就已经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他就隔着这个距离,低下头问她,“姜早,你多久去马里兰?”
即便他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周身的温度还是因他这句话骤降,姜早控制不住心率,良久才开口,“我有事要先去北城住一段时间,去马里兰的时间也还没有定。”
这句话让在湖底沉溺两个星期的他学会了游泳,渐渐浮出水面,他单手插着兜,眸光粼粼,嗓音带着微弱的委屈,“姜早,既然离开的时间还未定,那就先来爱我吧。”
十岁那年他救了一只翠鸟,它为他孤独的童年增添了许多色彩,他悉心照顾它一段时间再把它放飞自然,他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但却因此消沉了一段时间。
二十二岁,他又遇到了一只翠鸟,它在他的耳朵上插上两朵花,它像是阳光,一点点驱散他周身的阴霾。后来,他像一朵向日葵般,开始贪恋阳光,并求着阳光在太阳在落山之前多眷顾他,太阳却不再怜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