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心把本子举起来,「收作业。」
「一组的作业轮得到你四组的人收?」商远反问。
「课代表让我收的,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去找他。」杨一心用力把胳膊抽出来,拿着作业本转身离开,抱着一摞作业从前门出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杨一心反覆想到那个厌恶的表情,好像自己站在他桌边都玷污了他的桌子。有必要吗?有什麽深仇大恨吗?杨一心心里堵得慌。
放学的时候两人照例是各走各的,而且都是宁愿刷个单车骑回去都不愿意跟对方坐一辆车的主,有时候谁也不坐车,搞得司机经常白来一趟。
杨一心刚走出教学楼,老熟人孙显笙又来找他了,「杨一心,我有话想跟你说。」
杨一心停下来,「你说吧。」
孙显笙揽住他脖子,「你总算消气了,我还以为又要吃闭门羹呢,走走走,边走边说。」
「我们又不顺路。」
「害,顺路,有话说怎麽都顺路。」等到出了校门走到一条林荫小道,周围安静下来了了孙显笙才切入正题:「我知道你们俩吵架了,也知道你们为什麽吵。」
杨一心双手插进卫衣的兜里,看着路边的霓虹灯,静候他的下文。
「这事和商远的妈妈赵阿姨有关,赵阿姨前几年去世了,商远跟你吵完架旷课的那天,其实是去墓园看赵阿姨去了。」
杨一心的脚步微顿,孙显笙突然说起商远去世的母亲,他意识到事情可能要变得复杂了。
孙显笙接着说:「本来这件事不太光彩,我也考虑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赵阿姨的死,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商叔叔造成的。」
杨一心停下脚步,「怎麽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商叔叔出轨了,小三找上赵阿姨耀武扬威,赵阿姨跟商叔叔吵了一架,跑出去出了车祸。」孙显笙压低声音说:「商远从小就跟赵阿姨亲近,商叔叔几乎没管过他,两个人关系比较疏远。这件事以後商远就跟他彻底决裂了。」
杨一心有些发愣,商先生出轨害死原配妻子让他大感意外,在他印象中,商先生不可能做这种事,意外之馀,他问:「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
孙显笙叹了口气,他也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不确定自己把事情告诉杨一心是否正确,但是作为商远的兄弟,他不想看见两个人因为信息差而产生误会。更何况,商远还喜欢杨一心。
斟酌了一下言语,孙显笙才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商远的心情,但是我站在商远的角度,其实希望你能和他同一阵营。我知道商叔叔资助你上学,对你有恩,所以也不是让你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商远也是真心对你好的,你替商叔叔监视他,让他很难接受。」
杨一心没有说话。他还在消化商先生出轨的事情,想着商远和商先生的矛盾点,他心中五味杂陈。
晚上回家,走到楼梯口时,转头看向另一边商远的房间门,杨一心突然想过去说点什麽,但是他最终没有去,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麽。
他确实无法对商远的经历感同身受,但是他体会过失去所爱之人的感受,那绝对是很痛苦的。更遑论父亲害死母亲这种荒诞的剧情。
回想起自己那天说的话,让他对商先生感恩戴德,还骂他畜生。杨一心开始感到一点後悔。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和镜子外的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
镜子里的说:戳人家心窝子,真够狠的。
镜子外的说:明明是商远不听解释上来就一通讽刺,我才会反击骂他。
镜子里的又说:死鸭子嘴硬,现在怎麽办?
怎麽办?道歉呗,还能怎麽办。
第二天早上为防止商远走得早,杨一心五点半就起床在楼下等着商远。他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吵架。
等商远下楼来,杨一心说:「商远,我想跟你谈谈。」
商远没理他,到玄关弯腰换鞋,
杨一心又走到他面前说:「我向你道歉。」
商远换好鞋,面无表情道:「让开。」
杨一心挡在门口说:「那个笔记是我暑假写的,现在没写了。」
商远的动作顿了一下,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眼神探究而怀疑。
杨一心还以为他愿意听自己讲话了,正要继续把事情进一步解释,商远却把他往旁边一推,又对他视若无睹地去开门。
杨一心赶紧一把按住门把手,「你听懂没?从开学到现在我都没替他监视过你,也没给他传过任何一点你的消息。」
「所以呢?」商远反问。
杨一心不懂这是什麽意思,他明明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商远再次把他推到一边,冷冷道:「离我远点。」
第25章决裂
[姐妹们,出大事了,大魔王和一心宝贝好像决裂了。]
[杨一心把桌子搬开都好久了,你才发现?]
[为什麽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母鸡啊母鸡,我早就想问出什麽事了。]
[都怪那谁起的「商心」cp,看看,真的sad了。]
[想也知道是商远欺负人了呗,杨一心那种性格都生气了,也不知道到底干了些什麽。]
[商远是那样的啦,不会真的有人以为他喜欢杨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