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半个小时,什么烦恼都随风飘去,施华盈眺望着湛蓝海湾深呼吸,只觉一身轻盈舒畅。
她调转着马头回去时,恰巧发现不远处的榕树下,施华燊和诗绮坐在一起看远处的山峦与海湾。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气温计显示下午的气温为5c左右,是港城难得的低温。
铅灰色的云层浮荡在天空,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灰调的滤镜,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对视,各自沉着心事看山望海。
施华盈坐在马上看他们的背影,仿似在看一部文艺短片,过程没有对白,只有潮起潮落的风声。
然而爱不需要对白,也无需暧昧交换的眼神,情人之间自然流动着一种冷暖交汇的气流,在无形中生出丰富充沛的情意,旁人只需细心一眼,就能发觉。
施华盈牵着马走过去,想跟大哥打声招呼,走近了,听到诗绮冷冰冰地说:“很冷,我要回去。”
“忍着。”燊的语气很平淡。
诗绮抿起嘴,鼻子哼出长气,接着骂道:“神经病。”
盈的脚步一顿,觉得方才的文艺短片滤镜骤然破碎。
诗绮听到白马的哼气声,回头一看,与白马那双圆溜溜的黑葡萄眼睛对视,她那张冷着的脸瞬间春风拂面。
她笑意盈盈地对白马点头,然后对盈点头微笑,又继续看向白马。
马儿很有灵性,主动上前去亲近诗绮。
燊回过头看见她在摸白马的脸,便问:“要不要骑马?”
哪知诗绮笑容一敛,语气带了一些愤然:“猫才不会骑马。”
燊对外说他在房里养“猫”,她已经知道了。
人是很矛盾的。对于那样的说辞,她心里觉得膈应,但也知道自己当下的状况很需要他的陪伴,又深知他的纵容,所以明知道不该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像猫叫一样地发了脾气。
盈目光灼灼地看向大哥。她知道他极少被这样泼冷水,做妹妹的十分好奇大哥会是什么反应。
燊目光平淡地看着诗绮。
四周很静,耳畔都是呼啸的风声。
诗绮见他一直不吭声,自讨没趣地撇了下嘴,俯身趴在椅背上,垂眼去看白马踩进草坪里的马蹄。
她刚趴下,燊的脸上就浮起浅淡的笑意。
他伸手放到诗绮的头顶上揉一揉,他说的话温柔,暖得要将周遭的寒风融化。
“我的猫不一样,她什么都会。”
诗绮心弦一拨,层层涟漪浮荡开,抬眼与他对视,即刻情潮涌动。
一旁的盈发觉自己真是自作孽,非要好奇的下场就是被眼前的一幕酸到牙疼。
书房里的谈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