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澡吗?还是直接睡觉?」
原来齐嘉砚早就发现她是醒着的了,只是一直没说,习惯性的为她捏背角。
「先不睡觉,也不洗澡,我有东西要给你。」
林舒玫拉着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心脏怦怦直跳。
齐嘉砚直起身,体热消去好一大半,在把女孩放到床上那刻,总算完全清醒了。自责於方才难以言喻的生理反应,他不敢去看林舒玫,自然也没觉察到床上人有什麽异常:「什麽?」
「在那个角落。」
林舒玫也坐了起来,伸手指着墙边,细声喃喃:「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里有我想要给你的礼物……和我想要的礼物。」
借泄入窗子的月色,齐嘉砚走到墙边,拾起放在地上的花。
是一束红玫瑰,黑色包装纸上捆扎着黑色丝带,即便只有些微光也能看出花束的美,深夜里难以忽视的娇艳。
红艳的花束中间,放着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不算突兀,但放在红玫瑰里却显得有种莫名的奇怪。
齐嘉砚浓眉一皱,心中并无半点收到礼物的喜悦,反之是一股不安漫上心头。
直觉驱使,他把红玫瑰放到桌子上,抽出藏在花间的信封拆开,动作些许着急地拿出信纸。
展开叠好的信纸,皎月的光恰好落在上方,照明纸张的字。
林舒玫的笔迹他认得,小的时候林舒玫就因握笔姿势不正确被老师说过好多次。
小女孩写字时总是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握笔方法,作为哥哥,齐嘉砚很清楚,照顾好妹妹是他的责任,於是便耐心握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教,一笔一划教她写。
这纸上的七个字每一个他都教她写过,教她怎麽读,告诉她什麽意思。
可到如今,这些字组合连成一句话,看不懂的反倒是他齐嘉砚。
林舒玫坐在床沿,一直不敢上前,直到见齐嘉砚拿起那份信,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伸出手,从後背环抱住站在窗前的齐嘉砚,小脸贴在他结实的後背,心安了不少。酒意还未完全散去,林舒玫懒懒地用脸蹭了蹭齐嘉砚的後背,试图用能感触到的体温,消散脚底直接触地而产生的寒意。
「当年妈妈带我来到齐家时,让我叫你『哥哥』叫齐序康爸爸。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更没有哥哥,觉得拗口,也是花了好久才把『爸爸』这两个字叫顺,同样,『哥哥』二字也是。」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又觉得,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很怪很怪。我发现我的情绪会被你的行为牵着走,不能接受你有婚约对象又或者是喜欢别人,不然我会难过,心里很难受,李雅芝和我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
「这种喜欢,不是亲情。」
林舒玫一顿,喉咙紧了紧,她尽量抬高自己的声音,害怕对方听不见:「所以,『我要我们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要的毕业礼物……你知道吗?红玫瑰的花语……」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齐嘉砚出声打断了她,言语格外冷淡,一字一句落入林舒玫耳中,飘飘然的,不真实。
「嗯?是喝醉了还没清醒才会说这些话?」
怀在男人腰上的手,正在一点点被掰开。
林舒玫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寒意从脚底开始蔓延,爬满全身。好冷好冷,冷得她站不稳,往一旁踉跄,这次没人伸手来扶她了。
心中蕴藏着气,堵得她心慌,呼吸开始乱,毫无规律。
一呼一吸都扯的心疼,好疼好疼。缓缓回过神来时,眼眶已然发酸,林舒玫抬起泪眼,发现齐嘉砚其实也在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攥那封信,男人的眼神,寒如冷月。
「我没有喝醉。」
压下哽噎,林舒玫仰着脸,倔强和他再次强调:「我没有喝醉,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喜欢齐嘉砚,你是哥哥又怎样?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亲兄妹,只是重组家庭,为什麽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发了疯似的朝他吼,而他只是站在一旁,冷漠打量。
「林舒玫,」
「谁教你说这麽不伦不类的话做这种不伦不类的事?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
「都长这麽大了,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还要别人提醒吗?」
「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吗?」
齐嘉砚盯看着她,眸光冷冽,从始至终只有指责。
「不伦不类」四个字如利刃般刺进她的心,疼得她说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眼泪不争气的涌出眼眶,「啪嗒啪嗒」往下落,滑过眼尾,流到脸颊,再滴到颈窝,自始至终齐嘉砚都没有和以前一样替她拭去眼泪。
「你……你……凭什麽这麽说我……」
「你自己……答应……我说……什麽礼物都可以的……」
她哭得喘不过气,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支离破碎的。快和以前一样来抱抱我,替我擦眼泪啊……
齐嘉砚听不到林舒玫的心声,依然无动於衷,就这麽看着她哭。
他把信封和信纸揉成一团丢进了桌子旁边垃圾桶。那束精致的玫瑰花也不例外,一并被无情地丢进了垃圾桶。
於他而言,这是脱轨的污点,不能留。
林舒玫哭到最後,全身都在颤抖。
而齐嘉砚却走了,没来安慰她,没来拥抱她。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地,见他的背影,一点又一点的被黑暗吞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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