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在胸腔的怒气被冲的一乾二净,齐嘉砚着急地抚摸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但几乎是在做无用功,下一秒白衬衫就沾染上了一口血水。
齐嘉砚瞳孔一震,松开她,把她的双腿小心翼翼放到沙发上这才急忙起身去倒水。
坐回原位,他把水杯送到林舒玫嘴边,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喝水漱漱口,慢点喝,别呛着。」
林舒玫压不住抽噎,双手扶着水杯,断断续续喝了好久,才勉强喝进去漱漱口吐回了杯子里。
杯子中原本白净的温开水瞬间被染红。
齐嘉砚把被子放回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慌乱地替她擦拭乾净唇角的水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不是故意,不要哭了好不好。」
忏悔并没有得到回应,林舒玫像个小泥人一样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呜咽。
知道她还在生气,齐嘉砚掌心落在她肩头上,往怀里轻轻拢了拢,脸贴上她发热的额头,亲昵安慰。
「不哭了,哥哥的错,哥哥和你道歉好不好?」
一直到半个小时後,怀里的人才彻彻底底安静下来。齐嘉砚撩开她那被眼泪打湿的长发,轻着动作别到耳後,生怕把怀里的林舒玫吵醒。
昏暗灯光下,男人一脸憔悴,额前满是密汗,手还有些颤抖,小心地摸出口袋里震动许久的手机。
一接通,传来的就是齐序康怒不可遏的辱骂。
「齐嘉砚,我之前教你的东西都学哪去了?是嫌和许容的事闹得还不够难看?知道业内怎麽说我们齐家的吗?言而无信!上次的和你说的那些话当耳旁风了?你怎麽会变成现在这样,酒局也推,相亲也不去?奶奶好不容易……」
没等齐序康说完,齐雅砚蹙起眉头,压低声音打断:「挂了,小舒睡着了,有什麽事发消息说。」
也不管齐序康回应与否,他就自顾自挂断了电话,点开微信,果然信息一条接着一条的往外蹦。
齐序康:【奶奶给你安排的相亲为什麽不去?做事情之前不知道先想一下後果吗?】
齐嘉砚心里冷笑了一声,说得真好听,齐序康自己年轻时拒绝过的相亲还少吗?现在倒还讲起道理了。
Q:【没空。以後不要再给我安排这种局了,我自己的事会自己看着办。至於奶奶那边,後面我会去给她道歉的。】
发送完信息後,齐嘉砚就把手机关上放回口袋,垂眼去看林舒玫,另一只肩膀被她压着,刚才还没多大感觉,现在开始有一点点发酸了。
刚才他的动作和说话声都尽力控制着,应该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林舒玫长发从耳後掉了下来,齐嘉砚挑起食指,想再去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後时,肩上忽的一轻,她推开他的手臂,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突然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林舒玫站在茶几前,不断地眨眼,缓了缓,这才抬脚往前走。
可是没走几步,手腕就被拉住了,不由得齐嘉砚开口,林舒玫转身把他的手掰开,拎起茶几上装着药的袋子,随後一瘸一拐往楼上走。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齐嘉砚不敢去碰她,默默跟在身後,担心她做什麽过激的反应,只求别再和昨天一样磕伤摔倒就够了。
来到房门前,意料之中林舒玫没让他进去,冷冰冰说了一句「滚开」後,甩手把门关上。
恍恍惚惚坐回到沙发处,腿磕到不明的硬物,捞起一看,是林舒玫的手机,屏幕破碎,裂痕从角落蜿蜒蔓延爬到了屏幕中央。
*
洗澡现在对於林舒玫来说,是件痛苦的难事。
忍着伤口的疼痛潦草冲了个澡,用乾净的毛巾把身上的水吸乾後,她坐在床上,把袋子里的药倒了出来,尝试着给自己抹药。
没有棉签,乾脆直接用手。
手肘和膝盖上的伤口裂开了,沾了水,把药涂上去还是有点黏糊糊的。又痒又疼,看着自己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委屈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羞耻丶烦躁丶疼痛杂糅在一起,她也说不清现在是什麽情绪,只觉得很难受,很想哭。
哭了好一会,林舒玫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咬着牙重新给自己上起了药。
看来还是得注意些,感染恶化可就不好了,这几天还要忙着宣传片选角的事。
回忆了一下今早看的那些演员资料,样貌和气质都很一般,要麽就是看着比她年纪还小,稚嫩未褪去,不太合适。这次他们拍的风格虽然是偏向小清新一些的,但男主角的选角还是得成熟些才好。
李雅芝说她明天安排了那些演员来面试,到时候再看看吧。
抹完药,准备把药放回桌上时,刚一抬眼,就撞上了齐嘉砚略显疲态的眼眸。
哦,她差点忘了,他也有这房间的钥匙。
又是这样自以为是的闯进来。
她不语,把东西放好後,着手整理床上的被子,抱起电脑,按下开机。
「小舒乖一些,吃点东西,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
齐嘉砚那沙哑的声音落下,伴随着的是拆纸袋的杂声。
有东西被放在了床边,被慢慢推到了面前,林舒玫斜眼去看是两个盒子,一大一小,小的是药盒,用来喷口腔的药粉,大的那个则是手机盒。
是一部新买的手机,是她那款手机的最新款,没等多久,那部坏了的手机,也被放到了床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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