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玫一言不发的沉默令身处南城的齐嘉砚感到恐慌,他以为是自己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言语表达像是在质问人,於是调整了一下状态後,准备和她道歉,打算慢慢沟通,林舒玫却这时开了口,打断了他的道歉。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他们都不同意,他们都觉得我们有错。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齐序康看我时那种厌恶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林舒玫一口气说完,微微扬起头,眼睛往上看,带着叹息,缓缓说道:「所以……要不先到这吧,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什麽叫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别说这些胡话,等我回去。」
以前齐嘉砚说这些话可能还会让她心安,还会让她有所期待,但经过这一系列事,林舒玫看清了现实,没了信心,她现在觉得齐嘉砚才是那个异想天开说胡话的人。
「外婆不会同意的,你们家的人也是,就先这样吧。」
又一次毫无徵兆的挂断了电话,她垂下头,没有掉眼泪,只是觉得全身上下似乎放轻松了不少。手机熄了屏,她看着印在黑屏上的模糊面容,第一次这麽讨厌自己的懦弱。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舒玫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和中午一样,黄悦英没有让人来叫她吃饭,也不关心她的病情,仿佛默认了她已经妥协,乖乖待在家哪都不去。
林舒玫就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熬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中间睡过去一次,幸好调了有闹钟,凌晨两点半的闹钟一响,她就立马醒了过来,开始收拾准备,等待邓瑗的电话。
敲门声比电话铃声来得快,林舒玫从猫眼往外看确定是邓瑗後才开了门。两人轻手轻脚地把行李搬下楼,再搬上车的後备箱,她把酒店的定位发给了邓瑗。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还是转头和坐在驾驶座上的邓瑗说:「别告诉齐嘉砚我在哪。」
邓瑗握着方向盘,往右转,眼睛始终凝视着前方不变,「嗯,自己认清现实想清楚就好。」
路上,李雅芝也打了通电话过来问她情况如何。
得知她顺利离开外婆家後,李雅芝才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幸好有你妈妈的帮忙,焦虑的我一晚上输了好几次,待会我就来找你哈。」
李雅芝果然说到做到,速度比她还快到达酒店门前。林舒玫和邓瑗告别之後,办理了入住手续,在她的帮忙下,两人拎着行李箱回到了房间。
林舒玫蹲在地上整理着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到一半,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倏地抬起头望向坐在软椅上玩手机的李雅芝问:「陆峥荣没有跟来吧?或者他待会会来吗?」
听到林舒玫突然这麽问,李雅芝轻眨了一下眼睫,恰好看到刚给陆峥荣发送的定位分享,佯装神色镇定,旋即上下挥了挥手,示意她放心就好,「没有,没有跟过来,待会也不会来,他算齐嘉砚的半个狗腿,我让他先回家了。」
林舒玫抱着衣服放到衣柜里,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怕他和齐嘉砚说我在这里。」
「小舒,你就这麽不愿意见到齐嘉砚吗?」李雅芝试探性问道:「万一他能解决好你们家的那些矛盾呢?」
林舒玫拎着木衣架,将大衣挂了上去,转过身,两手一摊,「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可这两天下来,幻想破灭。」
「齐序康这麽在乎利益最大化的人,怎麽可能会让齐嘉砚娶我。外婆奶奶她们为了保住家里的名声更加不可能同意。如果齐嘉砚不能娶我,那我觉得真得没必要再苦苦坚持下去了,到时候还是得分开,不如早点断掉。」
李雅芝还是那句话,「万一呢?或许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齐嘉砚。」
林舒玫低眉叹息,这几天似乎要把这辈子的哀叹都叹完了,声音发哑,「我不是不信他,而是对家里那些人太了解了。」
「那你就是不自信。」李雅芝点破,「还是胆怯,害怕他们。」
林舒玫没有反驳,因为的确是这样。
她牵起唇角,苦笑一声,「我当然害怕啊,要是两个家庭真的破裂,那我就什麽都没有了。」
李雅芝见她这幅要放弃的模样,也不禁叹了一声,「受你影响了,叹气连连。」
「明天我请你吃饭喝酒,就当是谢谢你了。」
李雅芝哼道:「我托人替接替了你接下来的拍摄工作,那个摄影师拿过奖的,素质过硬,把心放肚子里吧。这段时间你就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先,还有,好好养病,你现在讲话就跟水牛叫一样。」
「哦!到时候还要再给我买个包包。」李雅芝语气直转急下,摇头叹道:「几乎每次都要撬好久才能把你的心思从你嘴里撬出来,我要是齐嘉砚,可能都要累死了,心乱如麻,两眼望天长叹息。」
「好,明天就给你买。」林舒玫淡笑一声没再延伸这个话题。
*
惠京风雪不停,南城冬雨不断。
李雅芝说的虽然没错,但还是有点误差的,待在南城的齐嘉砚忙的不可开交,连叹息都要抽个空闲时间。
这次面前的客户是个难搞的角色,原以为知己知彼便能掌握好全局,再不测也能见机行事,至多两个小时就能搞定。没想到对方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老手都要能说会道,饭局上纠缠了好久才顺利完成这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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