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双方被叫了家长,江初月被她爸当着众人的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脸上还挨了一耳光,要不是有老陈跟宋时晏阻拦,她可能还会挨更多的打。
这个耳光,她会一直记得的。
沈梨,都是沈梨的错,就是她害的。
两人在家长面前,写了检讨,不会再有联系,若是再被发现,会考虑给其中一人换个班,适应新班级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们都不想转班,当着老陈的面,又被要求写了保证书。
宋时晏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沈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他要坐下时,很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宋时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梨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在他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都写在了纸上:你们的事,是我去跟老陈说的,我没什么要解释的,只是想说,要是伤害到你了,我很抱歉。
其实心里有一点后悔,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的,没必要搞得这般难堪,还是她有些着急了。
宋时晏冷静看完,把纸条撕了:“做都做了,就别后悔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本来就在你的职责内,理解。”
班长,好巧
沈梨漠然的看着那些碎纸,被他塞到了桌肚里,忽而想到,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快刀斩乱麻这句话。
拖得时间越久,宋时晏受到的伤害会越大。
所以只是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沈梨便又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平静道:“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顿了一下,她补充:“信不信由你。”
她有点紧张。
宋时晏也有点意外,说了句行。
沈梨便将那晚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这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沉默了很久,安静得沈梨都不知道要不要象征性地客气一下时,宋时晏突然开口:“我知道了。”
再没有别的反应。
沈梨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说完就去写卷子了,就好像她单纯只是偶然撞见,作为同桌,良心上过不去告知他一声而已。
事实上,宋时晏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根本就没觉得沈梨喜欢的那个人会是自己,也不会觉得沈梨在这里胡诌,来诬陷江初月,因为根本没这个必要。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说不上有多喜欢江初月,但作为名义上男朋友,他觉得该做的都做了,自我评价做得也还都挺好的,至少那些兄弟每次看到他,总是会插科打诨地说一句:“每次看晏哥对校花那样,都觉得像个舔狗。”
最铁的兄弟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这个男朋友做得有多到位吗?
当初还没在一起时,江初月就有解释过秦渊是她的青梅竹马,又屡次帮过她逃出继父的殴打,对他是一种哥哥的情感,所以宋时晏哪怕在学校里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也当没听到,不在意,他相信她。
现在想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被戏弄的大傻子。
偏偏,年少藏不住心事,又有点爱装,每次聊到谁一周之内又换了个女朋友时,总会提到’深情‘的宋时晏,那些人起哄着说自己要谈到了校花,一定比他还要深情,这不是谈不到嘛,宋时晏每回听了都只是客气笑笑,又有那么一点的暗爽。
然而现在
宋时晏不知道怎么捡回这个面子。
他堂堂一个大少爷,又有钱又有点小帅的,居然还被气流流武陵爸爸尔唔戴绿帽子了?
宋时晏薅自己头发薅了一中午,都没想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事,才能让那些缺德兄弟不嘲笑他,很没面子的,好吧。
宋时晏没觉得有多难过,就是有点气,气着气着,又觉得有点好笑。
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不知道有多少封,以往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基本都是礼貌婉拒,前段时间,突然心血来潮想试试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结果挑来挑去,给自己挑了顶绿帽子,这应该可以写进他的黑历史了。
午休结束铃响了,宋时晏没睡着,沈梨也没睡着,她一直有在偷偷观察宋时晏的反应,感觉他有点焦躁,还有点痛苦,大概可能还想发泄一下情绪,因为一直在抓头发。
她心中一片苦涩,又不禁在想,说得这么直白,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沈梨还趴在桌上,借着自己宽阔的校服遮挡,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在看他。
前前后后的同学,慢慢地都已经从午睡中醒过神来,沈梨刚想也跟着起身,忽而瞧见宋时晏猛地凑近着自己,她呼吸一窒,以为被发现,吓得闭上了眼睛。
听见宋时晏小声嘟囔:“班长怎么还没睡醒。”
沈梨:“”
她顺势‘醒来’,又过了好一会。
宋时晏顶着有些惺忪的双眼,小声问她:“班长,你跟我说的事,她发现你没?”
沈梨想了想,如实点头。
宋时晏原本想直接摊牌,说分手,听到沈梨这么说,他就有点犹豫了,要现在去说,江初月应该很快就会想到是沈梨跟他说了什么。
到时要是去找了沈梨的麻烦,他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等同于无妄之灾了,所以摊牌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了什么,宋时晏又问:“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才要去跟老陈告发的?”
沈梨沉默地点了下头。
“班长,对不起啊。”宋时晏有些歉疚道,“午休前,对你态度不太好,当时有点情绪,没有控制好。”
沈梨心脏酸酸软软的,听见自己小声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