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說著說著喉頭陡然一哽,像是多年情緒積攢成的一塊頑石堵在那裡,卻又要跟習以為常的堅強防禦機制相抵抗。
最終,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她口中決絕的言語:「既然你們兩人選擇了那樣的生活模式,我沒有選擇親生父母的權利,也無法干預你們的選擇。」
再度想起高考結束後的那些令她覺得五雷轟頂的事,溫昭的情緒一下子被全盤擊潰。
她不再負隅頑抗,釋放出來最真實的情緒。嗓音是不受控制的哽咽,她一字一頓,字字都像是在為那些年的自己鳴不平:「那麼,也請你們,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周遭的喧囂漸漸遠去,只餘下溫昭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就當放過我,好嗎?」
作者有話說:
給俺女鵝擦擦眼淚
祁某正腳踩風火輪飛趕來治癒!!
看來我該心疼我自己嗚嗚
晚安!!!
第4o章4o、心動難捱
「是我,從一開始便處心積慮想要靠近你。」
——祁灼題記
溫昭掛了電話,只著單衣,站在陽台吹了很久的冷風。風凜冽刮來,宛如刀割片肉。
腦海里不斷湧現這幾年不堪回的事情,像是自虐一般。
溫昭覺得她此時就像是一隻擱淺的魚,被人捏著喉嚨從沉溺水澤美鄉中抽離,氧氣早已消耗殆盡。
為了能透過氣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冷氣灌進肺腑,喇心地疼。
……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寢室斷電熄燈,徹底陷入黑暗。
裡頭傳來辛欣猶不知情的呼喚她關燈的聲音。
溫昭才動了動僵直的身子,艱難地挪動步伐,機械地關了燈上了床。
可能是情緒太過翻湧,溫昭在艱難入眠後,第一次夢到了高中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些已經褪了色的片段,在已經不受控制的腦海里飛地翻轉、碰撞。一些不太重要的畫面一晃而過,最終記憶定格在高二寒假——
溫昭在八歲那年被送去了外婆家,又在十六歲這年跨過一座城市,回到了一個承載著她幼年記憶卻異常陌生的城市。
她不知道父母為什麼要這樣子安排,但即使知道了也無力反抗。
她的父母沒有盡到關心她的責任,卻出奇地喜歡管控她。
最討厭的就是她忤逆他們的意見。
那是她從外婆家再次回到自己家過的第一個年。
卻空曠、寂寥,毫無煙火味。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她孤身一人,餐桌上是阿姨下午匆匆過來準備好的年夜飯,四菜一湯,算很豐盛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