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转身,重新正式地对他点点头:“小婿只想道一句别,别无他意,还请放心。”
说完,景晏便重新走向偏院。
虽是走向偏院,但偷听之事早已心照不宣。
二人借着月色在院中碰上面,对视之余皆是笑了一下。
景晏头往商家大门处点了点:“随我走一段?”
“走吧。”商晚茗遣退了琅华和倚竹,独自跟上了景晏的步伐。
二人肩并肩走着,景晏开口道:“按说婚约既定,那成婚之前便不能再见了。”
商晚茗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景晏瞥见,话语中的情绪淡了些:“勉强你了?”
“不会,”商晚茗浅笑道,“若是不愿意,你如何这样与我父亲当面对谈?”
“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商晚茗轻声说,“原以为此生可以走一趟寻常的路,谁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景晏,我并非抵触成婚,几次推诿也只是想给自己做一些准备。”
景晏闻言顿足,望着商晚茗又走远几步的背影。
说不清为什么,他心口莫名被揪了一把。
“什么准备?”景晏问。
商晚茗顿足,回头望向景晏。
夜风吹过,步摇轻响。
好似心跳声在二人之间具象,珠钗碰撞的声音敲碎了佯装的平静。
“我并非畏惧风雨,”商晚茗道,“只想有底气与真心同行。”
“此生你二人已没有回旋余地,恩怨既定,若当真做出取舍……”
“我好对去路有所准备。”
景晏静静地盯着商晚茗,没有应答的意思。
一片浓云将月色虚掩,浸在墨色的门廊下,二人连对方的面色都看不明白,却好像能读懂对方的沉默。
“景晏,”商晚茗在浓重的夜色中开口,“我曾做过一个梦。”
“里面光怪陆离,爱恨浮沉万般。”
“从前我并不明白那样懵懂的感情是什么,只有人告诉我,那种感情并非僭越,更是无罪。”
“如今我渐渐参透,知道那是悸动。”
云层渐开,月色重新打在了景晏面孔上。
他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宠辱不惊毫无波澜。
“虽不知商姑娘此言何意,”只见他重新恢复笑意,浅声笑道,“但那想必是一个有趣的梦境。”
“若有来日,”景晏道,“愿洗耳恭听。”
商晚茗脸上稍有些失望,却听忽然边上忽然传来一声:“师尊!”
商晚茗猛地回头,景晏则是顺着商晚茗看向琅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