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末眼眸微敛,稍稍缩回一点手:“存在或许无法改变,但是可以被毁灭。”
孟乐知自然察觉到这一点退缩,可他也并未向前。
“我不知道,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存在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队长。”
陈微末打断他,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还挺理想主义。”陈微末恢复如常,全部情绪已在孟乐知的话中消磨殆尽,“你这个性格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职位的?”
“过河拆桥啊,我刚安慰完你,你就这么挖苦我?”
“我想睡了,明天还要好好干活。”
“…好。”
孟乐知退出她的房间,站在紧闭的门前,许久才离开。
因为在酒吧的骚乱,他们并未选择这里的吃食,只喝自己带来的营养液。
天一擦黑,基本各回各屋歇着了。
唯独孟乐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盏灯都不开。
“明天估计还得苦战一下,你还不养精蓄锐?你的脑袋在这种场合很管用。”
戚以然一身居家睡衣,倚在她的门边。
“这个点怎么睡得着?你以为人人都跟欧治一样,倒哪睡哪?”
“算了吧,不就是因为今天陈微末的事。”戚以然直接揭穿,她和孟乐知说话一向没那么和善,“今天你在她屋里都说什么了?”
“…她问我,我以后会不会杀了她。”
“你肯定说不知道。”
孟乐知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犹豫,犹豫就是不会。你这个磨磨唧唧的性格还幻想能决绝下手吗?”戚以然一改往常,脸上没半点笑颜。
“…以然,你不会没想过吧,她的过去、她的未来。”
“我当然要想。”戚以然十分冷静,不带任何感情,“我每天要想的事有那么多,不差她一个。可想有什么用,得做啊大哥。你如果不想她死,就去往不逼死她的方向努力,你坐在这伤春悲秋管用吗?”
“可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戚以然语气也一沉,从陈微末遇袭开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被太多人注意到不是件好事,可那个视频我们谁也没想到。”
“查她被伤的结果也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孟乐知比戚以然还要悲观,“那天她问我,我觉得为什么会有人想杀她。”
她问的是孟乐知的想法,而不是问为什么。
“她很聪明,可是聪明不够。我们现在不能让她有事。”
“自然。”
拍卖会将于早上九点正式开始。
正常流程下,三件拍品一小时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