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晓。”她呼着哈气搓了搓手,别有深意道:“师修明,当城门口的那鼎大钟响起时,也许是国丧,也许是城破预警……”
师修明知晓大邺朝政动荡不安,但琢磨不出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温千楼身披斗篷,只是瞧了一眼师修明,故意钻入了阮玲珑所在的马车。
阮玲珑与他同坐在一起,不甚自在的向一旁挪了挪身子,撩起窗上的帘子向外看去。
温千楼见状低笑一声,“呵!乐嘉帝姬这是要回温府?难不成这么大的皇宫都没有你住的地方?”
阮玲珑对他挑衅的言语仿若未闻,她确实是被自己母后说教一番,给撵出凤仪宫的,明明是温千楼有错在先,她还挨了一顿说。
“不说话?哑巴了?”
阮玲珑没好气扯过被他坐在身下的披风,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呵!我也没想管。”
阮玲珑又悄悄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温千楼,他倒是挺能忍的。
她以前见过母后用那根鞭子惩治触犯宫规的宫人,只需要一下,宫人疼得满地打滚,皮开肉绽暂且不说,就是往后伤口难愈。
阮玲珑寻思到自己成了一只处处受气的米虫,她怎就与太后和皇后不一样,她们能文能武,可以辅佐自己的夫君,如今还要母后为自己操心。
也难怪小时候,她的一些兄长和长姐,会欺负自己。
原来问题是出现在了这里。
“你倒是个狠心的,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喜欢她,她被我母后带走时,你是一声不吭的……”
温千楼闻言睁开眼,故意挤到阮玲珑的身旁,“皇后娘娘言行一致,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教导温婉,自不会真的难为她,让她学学帝姬的言行举止,有何不可?还是……你真的盼着我违抗皇后娘娘,然后被推上断头台?”
阮玲珑手脚并用将他推远,力气大了些,他后背撞在马车上,闷哼一声后,温热之感在后背缓缓散开。
他感觉有些头晕,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他便向一旁倒去。
“温千楼?”阮玲珑用一根手指,试探着戳了戳他的肩膀,“温千楼,我警告你,你可莫要装死骗我!”
这次她使劲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见人真的没有反应,纠结之后将人扶起,“车夫,速速赶回温府!”
“是。”
温千楼面色惨白趴在床上,大夫当即剪开他的衣服,那鞭痕深可见骨,阮玲珑不忍心转过身去。
“乐嘉帝姬,草民要为温大人缝针,只怕场面太过血腥,还请您出去等候。”
阮玲珑心中虽怨他,骂他活该,但没有想要他命,“好,那便劳烦大夫了。”
她转身退出房门外,一只夜莺在窗下跳来跳去,还未等她伸出手,夜莺展翅飞入了梅林间。
阮玲珑若有所思回到厢房后,将从宫中带来促进愈合的珍贵伤药,托下人带去了温千楼的卧房,随手将轩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