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心更凉。
咳意上来,他倒在贺伯身上,掏出手帕咳嗽,间隙才道:「我没事,回去吧。」
贺伯边心里咒骂沃洲国的侍卫粗鲁,边小心撑起司循的上身往轮椅上放,疑惑不解的问:「怎麽才进去就出来了?先生见到少爷了吗?」
「嗯……见到了,只是不方便打扰。」
司循迟疑了一秒,又开始忍不住的闷咳,他的寒症就是在这年害下的,只要受风受凉就会闷咳不止,多年後在苏黎世的一个夜晚,司锦年抱着司循赏雪,尽管房子里被壁炉烧的很暖,看到飘飘而下的大雪时,他还是害怕的浑身发抖。
农历新年後,一心侵占领土的黾东军从上京登陆内陆,如当年打入北平一般,很快攻占上京周边四五个城市。不同的是,这回沃洲国是不折不扣的帮凶,民意党被打的措手不及,无奈只能放弃南部,分头撤往北方城市。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云晓又寻了让司循来王府,偷偷看望司锦年的机会。
这回大家都学聪明了,为避免坐轮椅太容易被认出来,司循乔装打扮成下人的模样,强行挨了五针封闭才艰难的靠自己站起来。他谨慎跟在云晓身後,小心看着一道道门槛台阶,越走越吃力。
「咳咳……」
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慌张掏出手帕,掩在口边躬身咳嗽。
知道他坚持不住,云晓转身想扶他一把,被司循轻轻推开,王府里都是王妃的眼线,他想见司锦年,这点不适还是忍得住的。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目睹他们进到存菊阁,垂柳假山後王妃沉声问身後温顺女孩:「若我儿凤皇醒来,你愿与那个司先生共侍一夫吗?」
「毓娆全凭娘娘做主。」
「委屈你了。」
到今日为止,她苦命的儿子已经十个月整没有醒来了,眼看又要到他的生日,沃卓尔·怡宁伤心,不愿再去计较那个老残废缠着儿子做什麽。
第81章突然心动怎麽回事(上)
八月以来,沃洲国联合黾东军追杀民意党势不可挡,每日的报纸头条满天飞,无一不是关於沃朝腾空出世嗜血小魔王的战况。
听说那人是皇亲,二十出头手刃民意党师长的脑袋。
打仗毫无章法,见人就炮弹伺候。
更离谱说他一日之内跋涉千里,烧杀抢掠,顺路还端了整个渝青山的土匪。
放下手中越来越离谱的报纸,沃卓尔·毓娆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她走到桌边拿起电话问玄月公主他们什麽时候回来,而後让宫女准备丰盛的晚膳为他们接风洗尘。
另一头电话打到了司家老宅那里。
因为是只有司锦年跟司循两个人知道的专线,司循猛一接到电话激动的险些犯了心脏病:「锦年,是你吗?喂?锦年,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吗?」
「……」
他着急的呼唤几乎一年没见的人,怎料对方迟迟没有讲话。
以为是电话有问题,司循左手换到右手,撑着身体又坐起来一点,提高声音再次询问:「你是锦年对吗?我知道是你……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