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是香辣口,沈辞口味偏清淡,吃的不多,谢逾倒是吃得挺开心。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校园食堂吃过饭了。
他们用完餐饭,谢逾在玻璃幕墙旁环顾一周,幕墙外是大片大片的银杏叶:“沈助教,带我逛逛a大?”
他高中成绩不好,但对好学生有滤镜,对好学校也有滤镜,a大是江城屈一指的顶级学府,还曾蝉联多届全国最美校园,谢逾有点兴趣。
沈辞自然道:“好。”
他们一起下楼,并肩走过银杏大道,路过种着君子兰和腊梅的花圃,路过学校的人工湖和情人坡,透过密密麻麻的树荫,看见情侣在桥上接吻。
校园后方有条贯穿南北的商业街,餐饮老板都开着火,热热闹闹坐满了人。
谢逾和沈辞沿着商业街走过,迎面走过来不少小情侣,有些和他们一样,戴着情侣围巾,有些挽着手走在一起,还有些在同一杯奶茶上插着两根吸管,分享着喝。
沈辞的视线落在奶茶上,这东西韩芸芸常喝,不便宜,一杯大十几块,就放在办公桌上,沈辞从来没有尝一尝兴趣。
一是他不嗜甜,二是没必要,将仅有的花销浪费在片刻的唇舌享受上,那是物质有富余的人才做的事情。
沈辞小时候也是这样,附近唯一的小卖部在十几公里外的镇上,他没有吃过糖,没有买过玩具,甚至羞于提起它们,对于他的家庭而言,这些过基本需求的“多余”的玩意儿,他想要,就是一种不体恤父母的罪过。
长年累月下来,沈辞的物质欲望极其淡薄,他不看,不关心,也不想要,连打量的欲望都没有,可现在,这些情侣拿着奶茶路过身边,沈辞和谢逾并肩站着,他忽然就想知道,它是什么味道。
这个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可是一旦升起,就难以遏制,野草一般在脑海里疯长,等他们几乎逛到商业街的尽头,再往前两步,就要迈出去的时候,沈辞忽然拉住了谢逾。
谢逾回头,略带困惑地望过来,沈辞拽着他袖子的手不可遏制地抖,他像是被戳穿了隐秘的坏孩子,将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一滩一滩铺开,只敛住了眸子,固执又迟疑:“谢逾,我……我想喝奶茶。”
对于恋爱中的情侣,这可能只是个正常的请求,可沈辞和谢逾不是情侣,他心中有种碎裂的情绪,一端是巨大的羞耻,作为协议对象却出蛮不讲理的恳求,可另一边,他又有点隐秘的期待。
像幽微的烛火,一触即灭,却又暗自滋长,不肯罢休。
谢逾……会愿意买吗?
谢逾当然愿意买,他只是有点讶异,眼前的漂亮青年似乎和原文不太一样,以原文的沈辞清冷孤绝的个性,是不可能出这种要求的。
但剧情展到现在,崩得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谢逾接受良好,反正他只要6o分,多余的部分崩就崩了。
谢逾掏出手机扫码:“刚好我也想喝,你想喝什么?”
沈辞微愣:“……都可以。”
提出要求的是他,可谢逾想都不想就满足了,怔愣的也是他。
谢逾:“那我就按照我的口味点了。”
他熟练地点了两杯热饮,将一杯递给沈辞:“尝尝。”
沈辞抬手捧住杯子,氤氲的热气升腾,模糊了眉眼。
系统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宿主,别忘了你还剩两句台词。”
谢逾唔了一声,忽然将沈辞拉近了,撩过他的碎,将手指探入围巾中,摩梭着那一截后颈。
这是个充满威胁的姿势,冰冷地手指点在皮肤上,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谢逾像收藏家把玩瓷器那样,把玩着掌下人的脖颈。
“沈辞。”他俯下身,含混不清地念台词,“今天晚上,来酒店。”
沈辞指尖颤了颤,轻声道:“好。”
原文谢逾纯粹将沈辞当泄工具,沙包或是套子,没事就召过来弄一弄,属于零散的小剧情点,但积少成多,也有个十几二十处,谢逾得赶在出国前全部走一遍。
这些小剧情情节单调,乏善可陈,除了大片的马赛克,也没什么台词和看点,类似于考试第一第二道送分题,不怎么花时间,但必须要有,按照系统的意思,糊弄糊弄得了。
两人逛完街,所有台词也讲完了,系统在谢逾脑海中放了个烟花:“搞完收工!”
每天辅助谢逾这样的宿主,他也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