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珈听到许翡的名字,这才扭过头看,原来这么刺耳的对话说的不是旁人。
嘲讽声音最大的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看上去年龄要长许翡几岁。旁边还有两男一女,岁数都差不多的样子。
“赘婿嘛,要有赘婿的本分。”
“说得好听,不就是个臭要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人家会舔呗,从小舔出来的。”
“咦惹,你真恶心!”
“诶,那不还是狗嘛,又贱又臭。”
几个人其乐融融地笑作一团,说这段子又callback了。
哐当一声,是裴珈重重把瓷盘放在台面上的声音,那几个人这才停下来看。
“你们是什么畜生?”她生气,可是现在面色却不显,话说得平稳极了
连裴珈自己都没发现,她如今的神韵越来越像许翡了。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想发火又不敢,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面前这位漂亮年轻的女人虽然脸生,可是凭着如此不遮掩的脾气和手上硕大的钻戒来看,一定来头不小,不能轻易得罪,其中一个堆着笑,缓和气氛道——
“夫人真会开玩笑,贵姓?”
“我要告诉你?”裴珈觉得晦气极了,神色不耐道,“许翡凭着自己真才实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们又算什么东西?躺在祖辈功劳簿上的蛀虫,说的这么欢,猪狗不如。”
……
坐上车,裴珈还是神情恹恹,坐在一边,手肘支着后排车窗的边缘。
她想到那时候她在许翡的办公室无意撞见张万年和他的对话,当时注意力全在围绕着的层层谜团上,现在想想,张万年也是如今天那几个人一样,对许翡极尽地言语侮辱和谩骂。
除了他们,还有会裴珈不知道的多少人呢?
许翡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需要被这样对待,承受这样的不公,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吗?
裴珈从没有任何一个瞬间,如现在这样替富人阶级感到不耻。
前后排之间的隔板升起,许翡把两个位子中间的扶手放回原位,捞着她的腰拽到自己身边。
等到裴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许翡腿上。
“现在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宝宝?”
诋毁
裴珈抠着他西装口袋巾的边角不说话,许翡的口袋巾也是墨绿色的,和她的裙子是同一布料,裴珈特意让服装师裁出来搭配的。
“现在可以不管口红了吗?”许翡抚着她丝缎般的后背接着问
裴珈终于看向他的眼睛,答非所问,“你到了我们家之后,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
她说着,眼眶瞬间泛红,许翡看得心疼,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抬手想摸她的脸,被裴珈娇气地躲开,“妆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