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将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还给容妙,只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痛快得很。
「呵,我忘了,咱们的大善人容妙姑娘怎麽会做出打小报告这种事呢。」清梦眼中满是恶意地说道。
「就连你受了『伤』还不忘找人给我送饭呢。」清梦凑近到容妙面前轻声道,「膈不膈应啊容妙。」
「十年戴着副伪善的面具,到头来还是你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这个距离,容妙可以清清楚楚毫无遮拦地看到她眼中的情绪。
倏然,容妙轻笑一声,「是啊,我十年的苦心经营,自然不可能因为你而一朝损毁。」
清梦沉下了脸,「呵。」
「但是清梦,」容妙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要知道当初争花魁的明明有三个人,你猜猜为什麽我只留下了你。」
「你什麽意思!?」清梦瞬间睁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容妙,「难不成玲珑是你……」
容妙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你猜呀,你不是很聪明吗?」
只见容妙伸手勾住她的下颔,眸光一凛,嘲道:「到现在都不明白,你还真是蠢透了。」
只听到她靠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当初我根本就没有往你衣服里放柳絮,是你的好姐妹,玲珑乾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让妈妈知道了这件事罢了。」
她歪了歪头,看着清梦瞳孔放大,急促地呼吸起来。
「毕竟,」容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要害你,从来都不需要这麽麻烦——」
说完,顿时,清梦就像是只断了线的风筝顺着二楼楼梯落了下去。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容妙缓缓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清梦依稀看到,她居高临下的漠然眼神一如当年。
「清梦——」
容妙拔高了声线惊呼着。
……
锺雁芙抱着容妙,容妙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呜呜低泣着。
清梦躺在床上,大夫正在替她接骨。
她紧紧攥着被子,额上冷汗涔涔。
容妙低泣着,「我也不知道清梦怎麽就突然间就摔下去的。」
锺雁芙感受到颈窝处传来的濡湿,轻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容妙的後背,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妈妈知道,你别哭了。」
她双手捧起容妙的脸,容妙哭得杏眸通红,就连小巧精致的鼻头也泛红起来。
泪眼涟涟,眸中盈着水光,青黛蛾眉蹙起,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下来,委屈地看着锺雁芙,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容妙轻轻地握着她的衣角。
「乖,不哭了。」锺雁芙拿出帕子帮她擦着眼泪,放柔了声音,「妈妈肯定不会冤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