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弟弟的心态,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商见礼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先遭受过已知的痛苦再死。
然而这并不划算。
季时冷垂头,让姐姐一下一下的顺他的毛。
他听见自己说:「我知道的姐姐。他有他的命运,我有自己的命运。」
爱很多时候是徒劳的,就像他之前那样。
人人都有自己的丶不可理解丶不可干涉的命运。
他不应该丶也没必要去插手商见礼的命运。
简而言之,商见礼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本来想说,至少你为了我们,也要好好对自己,好好的活着。」季时云收了手,无可奈何地笑了,「可为了某个人活着,是特别难的。」
说到底大家都更尊重自己的人格,因谁而活是需要无比强大的信念的。
「姐姐,我明白的。」季时冷轻声说。
他不会再那麽去救商见礼了。
「明白就好。」季时云通红的眼睛转了转,用手指抹去泪痕,「你要是像苏轲那样没心没肺就好了。」
季家出的多是痴情种。
要麽不爱丶要麽爱得要死要活的。
突然被cue的苏轲警觉起来,他收起通讯器,替自己辩解:「姐姐,我没有那麽没心没肺,我只是没遇到喜欢的人!」
「那完蛋了,你们都是痴情种。」季时云调整好情绪,招呼几人出了门,「抓紧时间去逛一圈,姐姐还没去过帝国大学。」
「好。」季时冷接过姐姐的挎包,和苏轲并肩。
「时哥,你那个优秀毕业生怎麽回事啊?」苏轲没忍住小声问。
他刚在网页上查了半天,连帝国大学官网,都查不出季时冷的名字。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时哥回季家後,季家的信息网络安全团队出手了。
直接入侵了帝国信息库,把关於季时冷的一切新闻报导全部删除了。
不仅如此,外网一切关於上将夫人季时冷的新闻报导,顺带也一并删了。
「姐姐不是简单讲了麽?」
「姐姐讲得也太简单了,评上了,然後被撤下来了。」苏轲义正严辞的反驳,「什麽过程都没有。」
「那你去问姐姐。」
苏轲诚实道:「我不敢。」
接着他悄声补充:「好不容易姐姐心情好了一点,我要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又把她惹毛了怎麽办?」
他真的哄不动。
说实话,季时云哭得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季时冷望着前头季时云的背影,笔挺且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