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巢穴外竟然没人看守,甚至连个阵法也没有。听遥一路进入地畅通无阻。最终在一处上了锁的隔间里找到了尸体。
却看见了一抹同样一身黑的熟悉身影。那红色发带即使是在夜色里也是显眼得很。
他半弓着身子蹲下,似乎在查探尸体。
这一路的异常,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她在出发前就给自己身上贴了好几张隐匿符,她没急着上前,而是伸手在叠了好几层的芥子袋里掏了掏,一下子就摸出了那把匕首。
上前一步将匕首抵在了前面那人瓷白色的颈间,月光从上方的小孔中透进来,与匕首自带的寒光相映,同样地贴近皮肤,带着冷兵器的冰凉。
她将匕首又往里贴了贴,仿佛稍一用力,就能隔断他的喉咙。
她压低了嗓音,冷声问,“你是谁?”
少女冰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少年忽的偏头,听遥还没来得反应,鲜红色血就已经顺着匕首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夜行衣上。
少年紧抿唇瓣,没发出任何声音。薄薄的眼皮轻轻垂着,月光正好映在他鼻梁骨上的红痣上,吐息间有淡淡的热气吹过,两人的呼吸都好似在这一刻交织了。
听遥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觉得这样的他像极了绽放的罂粟,危险又致命。
他缓缓抬头,勾了勾唇,虎牙尖尖若隐若现,语气温柔,“师妹,可还满意?”
听遥:“”神经。
听遥手一松,匕首垂直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自己撞上来的,自己收拾。”
她径直走向谢逢臣身后的尸体。不管谢逢臣来干什么,至少从目前来看,影响不到她,甚至可以说让她的行动更方便了些。
所以她也没想和谢逢臣起冲突,只是吧,她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爱记仇。
刚重生那会势单力薄,今天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少年没管脖颈上的伤口,轻轻笑了下,捏了个复原咒,周围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只是他颈边的血迹却没凝固,顺着精致的锁骨没入了夜行衣里。
他直勾勾地盯着听遥的背影,剑羽似的长睫覆盖下来,遮住眼底的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谢逢臣那狗崽子在背后捣鼓什么,听遥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听遥用神识大致扫视了一下这具尸体,面容安详,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样子就像是自然死亡。
等等药人?
听遥又将他的衣袖扯开一些,露出来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橄榄绿,像是药液的成分渗透进了皮肤的纹理。
之前他一直蒙的很严,打斗的时候,他的面容身形又多被毒雾遮挡,听遥实在是没有注意那么多。
她又看了半天,除了这些,找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