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药店门前的遮阳棚下等公交。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都会举行校园歌手大赛,胜出的选手还会被推荐参加五年一次的全市校园歌手比赛。
沈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名表问她:「你要不要去试试?」
许宁夕没接,每个人都发到了,她包里也有,她随口说:「我没想过,马上高二了,还是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吧。」
「能花多大精力,你唱这麽好听,肯定有机会得奖!」沈皓信誓旦旦地鼓励她。
「要挑歌曲,还得花时间排练,我就是大白嗓,想获奖哪有那麽简单,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别想了。」
沈皓有些急了,「你哪样的人啊,你说清楚点,少妄自菲薄。」
药店的门被哗啦一声推开,店员阻止了他们的争论,让他们往旁边站站,拎出一个GG牌,放在门口。
许宁夕说:「总之我就是不行。」
她身旁的深色GG版上用彩色萤光笔写着几排大字,万艾可现货已到店!让男人不再说不行!
沈皓看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对着许宁夕说:「不行!你也不能说不行!」
许宁夕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脸腾地红了,推了他一把,气急败坏地上了回安南镇的公交。
公交出城,下车的人越来越多,上车的人越来越少,等快到安南镇的时候,车上已经只剩下几个阿爷阿奶。
沈皓还是不死心,他罗罗嗦嗦地对许宁夕说,「你真的唱得好,去参加吧,我去给你加油,我去给你拉票,许宁夕,你不会真的觉得你不行吧。」
许宁夕被他聒噪得有些烦,伸手从他耳边摘下另一边耳机,也戴到自己耳朵上,对他说:「请帮我把音量调大一点,车上有人好吵,谢谢。」
许宁夕闭上眼睛,听了几首歌,又感觉自己迷迷糊糊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周杰伦的《简单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狂野。
她睁开眼转头,沈皓的嘴巴正在一张一合,他大咧咧又不着调的嗓音和周杰伦的混在一起,简单爱变得很复杂,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看着周围阿爷阿奶的目光,许宁夕害臊得脸红心跳,偏偏沈皓来抓她的胳膊,不让她和他划清界限,他挥舞她的手,让她和他一起唱。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像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简单爱》
他越唱越大声,一段完毕,公交到站,沈皓站起身对着几位观众评委鞠了个躬,阿爷阿奶们很配合地鼓掌。
「怎麽样?我唱得这麽难听都敢唱。」他拉着她的胳膊飞快跑下了车,喘着气看她的眼睛,「嗯?你有什麽不行的。」
初夏的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着,透过他的眼睛折射出动人的光。
许宁夕被蛊惑了,她伸手抹去他额头上因为激动流出的汗珠。
「你唱这麽难听,真的没点心理负担?」她看着他有些红的脸问,「沈皓,你刚才是不是也有点不好意思。」
沈皓拍开她的手,移开眼睛,「我才没有。」
「我答应你。」许宁夕不忍拆穿他的紧张,转头往村里走。
「你说什麽?」沈皓赶紧追上来。
「我说我去报名。」
沈皓激动地跳起来,在她的身後发出一阵怪叫,许宁夕也忍不住偷笑。
夏天的桂花树还是一片没有杂质的绿,在树下许宁夕向他挥手道别,转身走进那条小巷,沈皓忽然叫住她:「许宁夕,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棒球。」
许宁夕疑惑地回头,「学校还有棒球比赛吗?」
沈皓还是没有走上前,他轻轻笑了笑,说:「算了,以後再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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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沈皓的勇气,许宁夕练歌练得很努力。沈皓从网上看了一堆保护嗓子的攻略,让她别老吃油腻的食堂,没回凤城的周末就带她出去换着口味吃清淡的粤菜和闽菜。
他说知名的歌手都有赞助商,许宁夕现在还不出名,但他愿意提前开始赞助。
许宁夕说服自己放下心中的别扭,付出更多的努力,好回报赞助商的努力。
她告诉自己,尽管他们在经济条件上不平等,但在这段友谊里是平等的,吃他几顿饭没什麽,如果有朝一日她有钱了,她也天天请他吃饭,可是有朝一日再什麽时候呢?她还不知道,她一定会努力。
从初赛到复赛从复赛到决赛,许宁夕一路过关斩将。
那段时间许宁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她不仅歌越练越好,学习也没有被落下,在比赛间隙的月考里,她又前进了好几名,一切都那麽美好,原来努力真的行。
学校很重视决赛,提早几天在体育场搭了专业的舞台,据说还请了教育局的领导来观赛,评委里除了领导和专业的音乐老师,还有15位学生评委。
沈皓告诉许宁夕,这也是一种策略,反正市赛的评委也差不多是这些领导,刚好提前请他们来提提建议,到市里正式比赛的时候,自然会有倾向性地打分。
比赛前一天晚自习,沈皓神秘秘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他们蹑手蹑脚穿过寂静严肃的校园,她攀着他的胳膊越过体育场的栏杆,踏着晚风跳进城市夜晚的车水马龙。
在跳跃着蓝绿灯光的KTV里,沈皓说:「赛前让你再多摸摸话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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