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看了看皇帝身侧的内侍,向那年长内侍使了个眼色。
殿中人不多,皇帝背对着他,李鄢又不能视物,因此他没有多想只盼着这位公公能明白他的意思,赶快寻个由头放他离开。
李鄢轻声说道:「还是兄长辛劳。」
他抚了下指间的玉扳指,眉眼清湛,脸庞似崖间新雪般清冷昳丽,带着几分谪仙似的清贵之气。
他的嗓音是极动听的,但齐王却生生听出了几分戾气。
他的笑容凝滞,里衣被薄汗浸透,绞尽脑汁地思索最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李鄢。
他在凉州乖乖待了一年,京中的事半分都没掺和,甚至留在京城坐镇的幕僚都是独一份的蠢货。
难不成李鄢真觉得昨夜遇刺是他的错他要是有那能耐自导自演这麽一出大戏,也应该让那刺客的弩箭往自己身上射,而不是拉一个无辜姑娘下水啊……
况且他当即就向他递信,还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连与谢氏姑娘同游的两位郡主都被他忽悠了过去。
齐王垂下眼帘,他心想总不至於是因为那姑娘出身谢氏吧。
雍王与谢氏交恶多年,偏生谢观昀位子坐得高,且因超然的理财禀赋深受皇帝信赖,连他也无法彻底除去。
但谢观昀奉行明哲保身,从不插手宫闱争斗,没道理会因为不爱重的女儿做出些什麽。
好在那年长内侍还算有些机敏,温言良语地向李鄢问候,顺道也将他给摘了出去,皇帝的心思本就已不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再理会他。
齐王躬身行礼,离开清徽殿後他直接回了府。
「今明两日不见客。」他边更衣边说道,「除非是陛下雍王有信,都不要来唤我。」
侍从急忙说道:「殿下,您还没用膳——」
他话音未落,齐王就已经拉上了帷帐。
齐王所思不错,谢观昀果然对这几册孤本毫无兴趣,他边翻看文书边向施施说道:「拿着吧,毕竟是因他受的伤,这赔礼理应是给你的。」
她本还担心父亲会指斥几句她深夜游赏的事他竟没多说什麽。
他大抵仍对行宫时的事心存芥蒂,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扰。
施施抱着锦盒,转身要离开书阁。
原本细弱的药气因外衣的翩跹浓郁起来,薄纱之下隐约能够看见软布上溢出的点点血渍。
谢观昀的笔尖一顿,他目光冷淡,像是想要唤住她,但最後却没有开口。
他低声向侍从吩咐道:「以後她去远处玩,遣人暗中看着些。」
这回是意外,下回可就未必了。
他放下文书缓缓地站起身,转念又想到李鄢,京城处处都有他的人把控,他那般周全的人竟也会让施施在眼皮子底下受伤。<="<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