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急了,我们最好顺其自然。」陶熙说。
象七又问:「你真的不喜欢我?」
「不是想睡觉的喜欢。」
「哦,好吧,我明白了。」象七点点头,舒了一口气,又笑着问:「那我以後还有机会再问你是吧?」
「嗯…」陶熙都觉得自己很矛盾,象七一点儿不生气,性格真不错。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然後一起回到了聚会上,被众人打趣了好一阵。
而在他们走後,沃屠和象树从一个挂着的恐龙皮後走了出来。
「那个狐獴怎麽回事?」象树听得马马虎虎,只觉得陶熙的想法很奇怪。
沃屠倒是若有所思,他之前觉得陶熙天真,现在看来对方还重情到脆弱的地步了。因为大部分雄性当了父亲後也没有像他那样对後代有强烈的保护欲。
他跟象树一样觉得陶熙奇怪,沃屠更奇怪陶熙怎麽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沃屠眼里这个世界充满了杀戮,但在陶熙眼里似乎却不是这样。
他有时候嘴里乱哼哼某种怪异的曲调,或者趴在桌子上做那坨肥皂嘴里一直说些古怪的话,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又有些时候跑去和别的兽人勾肩搭背瞎扯些话题,还会把崽子们叫过来梳毛,搜集起那些毛来做模样丑陋的老虎玩偶。
他还跟一个要和他生孩子的女人说别太早生孩子。谁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呢?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呢?
有很多沃屠觉得无聊透顶的事,他就偏偏做得很乐在其中,也不知道有什麽可乐的。
沃屠对陶熙原来的金獴部落感到很好奇。这种人究竟是怎麽长大的?怎麽活到现在的?
他要是一直这样真的能活得下去吗?沃屠想嘲笑陶熙,但想到自己得一直保护他,心里就生出种古怪的感觉。
或许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他无趣的生活就会变得稍微不一样了。
第二天,黑虎通知他要再组织队伍出去贸易,於是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做好准备。
但哪知出发的那日变了天,整个天空黑压压一片,中午时分都见不着光,那厚厚的云像是就压在每个人头顶,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呼呼呼!
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着。雨一直没下下来,风已经卷起沙尘吹得所有人睁不开眼了。
一走出去,陶熙就有种自己被风狂揍了的感觉。还差点因为不够重被吹得双脚离了地,沃屠一个箭步踩他背上让他摔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才没被风吹走。
等两人狼狈地爬回帐篷,陶熙深深看他一眼,十分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沃屠不理他,脸色严肃地看着插入地里的木桩开始抖动,然後道:「这个帐篷可能要保不住了。」
陶熙啊了一声,对面的白肚跑了过来,急忙通知他们到黑虎那边的大帐篷去,那下面还有个洞穴可供他们躲藏。
白肚说今年雨季和往常不一样,可能雨水会更多,希望雨快点下下来,不要引起沙尘暴。
陶熙闭着眼睛被风狂扇巴掌,鼻腔耳朵嘴角里都进了沙子,全凭沃屠和白肚夹着他两胳膊带进洞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