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黑虎他们用的陶器和铁器,吃的盐和糖,还有那神奇的能和红薯媲美的麦子,心里有羡慕有嫉妒。
从狐石和豹禾这里打听到了两指山部落在荒漠的生活,除了离海人部落进换盐方便,那地方鸟都不拉屎,是陶熙去了之後才好起来的。
这让狐火都忍不住想,黑虎他们的运气可真好。
最後一个让她感到畏惧的则是那个叫沃屠的异能人类。
她只敢远远地,偷偷地打量着他,每次对方一走近,她就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把下巴贴着脖子,直到沃屠走得远了才重新抬头。
她是讨厌并且憎恨人类的,因为山狐部落的兽人们长得太对人类胃口,就时不时有人把他们抓出去卖掉。
沃屠这样强大,他杀了恐龙之後满身血污的回来,整个人是那样可怕,在他周身的空气都会因为高温而扭曲。
狐火觉得他那样子就是个狠的,很担心他会看上并以折磨小兽人为乐。
而发现沃屠目中无人,路过时当他们不存在一样,瞟过来的一眼也带着嫌弃时,狐火就可高兴了。
她甚至反省了一下自己,兽人有好坏,人类也有好坏。沃屠那样辛苦地捕猎,从来都没发过脾气,他就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当然最厉害的还是陶熙,她想他一定是用了什麽方法才把这个人类蛊惑过来的。
对!就该这样!他们兽人永不为奴!感谢兽神保佑他们山狐部落终!
兔子祭司和狐火有着差不多的感受。但他又很不安,因为陶熙给狐火狐石安排了很多事,却独独没有给他派事。
起先,他觉得自己作为祭司是该矜持些,他要代表部落的脸面,不能像底下那些没见识过世面的族人咋咋呼呼的。
所以他等着陶熙来找自己。可一天过去,五天过去,第六天也过去了,陶熙依旧没找他,好像已经把自己忘了。祭司顿时就慌了。
到了晚上,他整夜辗转反侧,不停挠头,挠下来一把兔毛。
是不是自己下令烧死那些得了兽神惩罚的手段让陶熙不喜了,又或者是对方看不上他这个小部落没什麽本事的祭司?祭司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连狐石那个傻小子现在都变化巨大,还学会认字了!文字,多美好多伟大的创造啊!他也想学…
而於陶熙呢,他对祭司没偏见,刚开始好奇过,但发现对方没什麽神通就是个富有生活经验的老者就失去兴趣了。
再说兔子祭司长满了皱纹,四肢乾枯得像树枝的模样看着就很脆皮。陶熙这麽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哪敢让他干事,就把这个归类於养老当不了劳动力的忘了。
冬天只靠恐龙皮的帐篷御寒可不行。他本来只是试探看能不能调动人力,但兽人们全都是「您悉听尊便」的样子特别好说话,那他也不客气了。
鼠兔狐狸们那麽爱打洞,就派去挖地基吧。虎狼熊还有象兽人更有的是力气,他们就是啥也不干也能长一身腱子肉,而陶熙却只能长肥肉。
他觉得这个工程可以赶。
就是他这个第一次做包工头的很紧张。就算房子很简单,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自并且独自动手。
山狐部落这里是丘陵地带,部落前边有河,三面环山,周围的森林资源更是丰富,因此湿度很高,屋子里也会很潮,这种情况到了冬天能「睡死」一大批人。
陶熙做了好几个沙盘,在上面画稿,又记录可以用到的材料。
钢筋没有,沃屠凭空造铁提取的是土壤里的金属元素,为了不破坏这片沃土的平衡,以後继续在山头搞农业,那些凝聚出来的铁器还得还给这片大地。
再说这么小个房子,周围巨木那麽多,陶熙看见黑虎把顶顶好的木材拿来当烧火棍就心疼,根本用不着钢筋。
混凝土能做,但抗冻和防水可能不太好。
房顶做成斜顶,用木板铺一层,再浇筑一层。不用做炕,直接做火烧的地热,到时候全睡地上。唯一纠结的就是到底做不做排泄管道呢?在屋里弄个厕所?
要不像村里猪圈那样在外面挖个坑弄个化粪池?别的不说,象兽人们真的很能拉,到时候大家都在一起,那分量很可观啊。
他盯着沙盘,又想什麽时候把纸搞出来,这打草稿记东西也太难受了。
同样盯着沙盘看的还有狐美和沃屠。
狐美拉着弟弟狐石听他讲了很多关於陶熙的事,越听就越觉得神秘,神秘的男人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她一辈子没出过山狐部落,听陶熙得到了来自兽神传授的知识,还和人鱼有交易,她就想像着外面的世界。
现在沙盘上的东西她一个字也看不懂,而陶熙皱眉抿唇认真思索的样子在这些神奇文字的映衬下就显得更迷人了。
狐美痴迷地望着,看他舔了舔唇,就立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水,「大人您渴了吗?请喝水吧。」
她的语调跟小曲儿似的,透露着欢快,陶熙便抬头看去,对她笑了笑。
不得不说,有这麽个大美女在身边,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就这麽被无视了的沃屠冷眼看了他俩一眼,嘲讽地呵了一声。
陶熙瞅他一眼,「哦,你也在啊。」
他喝了水把木头做的杯子放在桌上,对狐美说:「别加这麽多糖,太甜了。」
狐美吓了一跳,连忙问:「您不喜欢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