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查罢,查个底儿朝天。”
于是第二天一早,徐昭就调兵去了衙门大牢,未经郑县令准允,强行将其接管。
那大牢里共有八十一人,全部归官兵们接手管辖。
狱卒黄五郎不知其因,涎着脸询问李士永,李士永嘿嘿笑了笑,说道:“老哥子,你的下半辈子有着落了,公家饭可不容易吃。”
此话一出,黄五郎脸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李士永就道:“把狱卒统统抓起来关上,等吴主记一个个审!”
黄五郎忙道:“李老弟误会了!误会了!”
李士永冷声道:“有没有误会,你们这帮狱卒心里头清楚。”
原本管犯人的狱卒反而成了罪人,皆被关押。
这事闹得太大,邱县尉连忙报给郑县令。荀主簿一听暗叫不好,多半是有篓子捅出来了。
郑县令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道:“好端端的,他们去大牢里发什么疯?”
邱县尉激动道:“属下问了的,他们说什么有人揭发衙门的大牢收受贿赂,吴主记要来清查。”
此话一出,郑县令怒目道:“荒唐!我自己的衙门,哪轮得到他们来插手?!”
他委实被气坏了,要去讨要说法。
哪晓得刚走到门口,就见陈皎一行人过来,她手持都官从事文书,告知郑县令,要接管县衙。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郑县令惊惧,只觉天都塌了。
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慌忙接过那文书细看。
都官从事掌监察举劾百官之责,陈皎代理其职查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郑县令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
他一时腿软,犹如烂泥跌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陈皎居高临下笑了笑,朝边上的胡宴做了个手势,“拖下去监管起来。”
胡宴立马上前,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提走。
整个衙门很快就被官兵们掌控,接下来是吴应中的主场,就从关押在大牢里的犯人开始清查。
那些犯人有些是杀人犯,有些则是轻罪者,因着能给衙门带来进账,故而被关押压榨。
现在吴应中挨个审案,该放的放,该关的继续关。
这些人受狱卒勒索,纷纷吐露他们在牢里分三六九等情形,指认狱卒罪名。
一半人被刑满释放,还有一半人继续关押。
当然,狱卒也填充了好几个进来。
之前砸了不少钱银坐牢的秦小郎君可算熬到出狱的日子,秦家人前来接他回家,激动不已。
那秦小郎君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因家里头砸钱坐牢,日子过得还行,不曾吃苦头。
徐昭把他撵走,警告道:“你小子日后少吃些马尿犯浑,这回遇到我们算你走运,若不然,你秦家的家当只怕都得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