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磬似乎被提醒到了,抬头看了一眼吴越。
然而吴越却没有注意,仍在喋喋不休道:「可惜让他们跑了。等我回去在系统里查查有没有对得上号的逃犯……妈的,无法无天了他们。」
「沈逾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蒋磬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和吴越并肩走到出租屋楼下,「他说谢致君有重大作案嫌疑,我走後他想去诈一诈他的话,但谢致君嘴很紧,硬是一句都不承认。」
「沈逾之也真是个未卜先知。」吴越手握苏棠为他们留下的一叠证据,在手心敲了敲:「这麽一看压力就到了我们这边。」
「苏棠的信上好像暗示谢致君和蓝岛集团有关,他十有八九是大学城贩*案真正的背後主使。」
「苏棠的证据里可没有这些。」蒋磬提醒道:「需要我们自己查了。」
吴越沉思片刻,立即做出了决定:「那这样,燕和这边的工作由我和周超来负责,你回去和沈逾之丶任恺一起看看谢致君那有没有突破口。」
「我刚把案件进展告诉了刘队——那些毒贩大多都是些亡命徒,蒋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蒋磬没说话,只是懒懒地看了吴越一眼。
吴越用力拍了拍蒋磬的肩膀,蒋磬才被迫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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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看完蒋磬给他发来的资料,关上手机,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他的右手搭在窗台,心不在焉地看向楼下花坛附近的人来人往。
但他这个姿势却没有持续太久,沈逾之就将手撤了回来,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又重新推门进了四号病房。
屋内,一名护士正在床上的谢致君换药打针。谢致君被针戳进血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是见到沈逾之推门而入的时候手臂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沈逾之径直走进了屋内,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等待护士为他换完药,下好医嘱,直到护士将门轻轻带死的时候,他才出声说道:
「谢致君,你涉嫌卖淫丶组织卖淫罪被警方传讯。但由於你身体情况不佳,我们就在这里进行审讯吧。」
「沈学长应该没有审讯权利吧,拘传证等图文文书也没有。」谢致君看向他,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沈学长,你不要唬我。」
沈逾之看了眼腕表,伸手去拿刚刚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只是在他快要触碰到被把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指尖一缩,看向了谢致君。
而谢致君也看向了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
只是沈逾之的右手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太久,接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杯子,马上就要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沈逾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逾之在谢致君的注视之下缓缓将水杯放回桌面,抽出手机贴在脸侧,听筒中传来了任恺的声音。
「沈哥,我带着文件到医院了!你在几号病房来着?我马上上去。」
「B区二十四层七号病房。」沈逾之的指尖沿着杯口划了一圈,抬眼看向谢致君:「不着急,他跑不掉。」
谢致君闻言却没有动作,而是将双眼合上,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沈逾之扣下电话,他才偏过头来:
「我认罪,我确实组织了她们卖淫。」
「哦?」沈逾之并不意外,而是挑了挑眉,一边将水杯整个握住一边问道:「怎麽突然认罪了?」
谢致君的视线从杯子上移开:「认罪态度积极是不是可以减刑?」
沈逾之没有回答他:「强奸罪呢?」
「我没有强奸她们。」谢致君摇摇头,「我们发生关系都是你情我愿,何来强迫一说。」
「你确实挺机灵的。」沈逾之听到这话不由笑了笑:「强奸罪取证丶定罪都难,你是不是在赌她们没有留下什麽直接证据?」
谢致君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没有说话。
「那诱导他人吸毒和贩*罪呢?」沈逾之将杯子放回,饶有兴趣地看着谢致君的反应。
「欲加之罪。」谢致君没有躲避沈逾之的目光,铿锵道:「沈学长,你们不能因为恰巧苏棠贩*就毫无证据地指认我也贩*吧。」
沈逾之盯了谢致君两秒,随後整张脸埋进了手中,发出了一阵闷笑,随後在谢致君的注视下又举起了那只杯子:「谢致君啊……周忱还是说错了,我和你还是完全不一样。」
「看过《动物世界》吗?还记得里面那些对峙时沉不住气的猎豹下场都是什麽吗?」
「他们失去了自己猎物,可能因此挨饿一整天,还有少数更是因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太冲动了。」沈逾之摇了摇头,可惜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狗急跳墙,胆大包天到能在我的杯子里下致幻类药品。」
沈逾之站起身来,勾了勾嘴角道:「那玩意应该还在房间里吧,只要我仔细找一找,蓝岛集团少东家——」
「哦,不对……」沈逾之停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向床上面色不虞的谢致君,拉长声音道:「是私……」
「这麽容易就弄到毒品,想必贵公司也不乾净。你父亲知道你乾的勾当吗?还是说你们蛇鼠一窝?」
「不管是哪一种,令堂都是脸上无光啊——你说是不是,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