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尔解下围裙跟随他走回客厅:「你们不再聊聊?我做饭也能吃的。」
「没什麽好说的,我看他就来气,先冷静一会儿。」詹信说着,进厨房瞅了一圈,「你买的这些菜……」
「怎麽了?」虞尔倚靠在厨房门边问他。
詹信拿出排骨放进冰箱,又从口袋里挑出几个土豆,说:「挺会挑啊,都是黄皮的,正合适烧排骨。」
「你真会做饭了?煮面高手。」詹信抬眼看他。
虞尔轻轻一笑:「我在我妈卧病的时候学的,给她煲汤喝。後来我一个人住,会做饭了也方便。」
「这倒是。」詹信说。
就在厨房门口站了这麽一会儿,虞尔总觉得背後有一道阴嗖嗖的注视,他看詹信一个人忙来忙去,自己也不想回客厅,提议道:「信叔,我帮你打下手吧,两个人快些。」
詹信没推辞:「行,你过来吧,把这些菜择了。你买菜的时候该跟我说的,其实我冰箱里还剩点肉。」
「三个人吃饭多买点又没事……」
詹越坐在沙发上,远远盯着厨房的门,听里面有来有回地聊天,眼神幽怨。
他按了一下沙发上趴着的小鱼的脑袋,就走到门边扭把手要出去,詹信听到动静赶紧出来,手里拎着菜刀,问他:「你还想走?」
「没有,我不走,」詹越压着眉毛,随後不着痕迹地泄了口气,「我去买点下酒菜,哥,今晚陪我喝酒吧。」
虞尔在他们背後默默站着,听到詹越愿意先下台阶,这事儿就好解决了。
兄弟俩都是一个德行,吃软不吃硬。只要有一方能冷静下来,另一方也会跟着好说话。
而且这件事,尤其得詹越愿意说。
今天要不是自己路过市场时碰巧遇见这人,詹信估计得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俩真不愧是兄弟,一个比一个闷。而且虞尔能感受得到詹越对他有敌意,从很早的时候。
他现在都还记得高二那年,詹越临走时对他说的一句:「你跟我哥算是什麽关系?」
那会儿他住了詹越的房间,詹越有抱怨很正常,但现在虞尔没住在詹信家了,而詹越自己也不回家住,甚至……
他想起詹信的户口簿,应该是詹越偷偷拿去分户的。
如果真的珍惜弟弟的身份,詹越不该是这样。
除非他遇到了什麽难事。
虞尔不好多说,只能尽量帮两人缓和气氛。然而晚上摆好桌,三人才吃了几分钟的饭,啤酒都还没来得及开,詹信的电话就响了,听他语气,是公司打来的。
詹信离桌後,桌上有颗花生米一直在反覆打滚。詹越用筷子夹它,却怎麽都夹不起来。
後来詹信打完电话回来,他站在桌边看詹越:「我得去公司一趟,你在家里等着,吃完了自己收拾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