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林里摆设的各种阵法全由陶潜主持,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清楚明白了。
“我感觉两个都是真的。”崔百醇回到原位,说道。
“奶奶个熊,世上哪里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两个?”大壮牛是明事理之人,但此时此刻也好像有些怀疑了人生。
“道长问一个吧!”见大伙半天不问,左边陶潜说道。看来,两人比大伙还着急要分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好吧,那贫道就问一个。”杨半仙也是上前一步,说:“法显大师是否取回真经?”
“法显大师与慧景、道整、慧应、慧嵬四位大师一同由长安出发,过河西,到张掖,遇智严、慧简、僧绍、宝云、僧景五位大师,后慧达大师也加入,出敦煌,入沙河,所谓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而后进楼兰,过鄯(shàn)善,茑(niǎo)夷,罽(jì)宾,进入大漠……”
左边陶潜已说太多,右边那位连忙抢过话头。
“万般努力,终至于阗(tián),经子合,翻葱岭,到那竭,宿呵多、犍陀卫而后又到弗楼沙国,乌苌(cháng)完成夏坐,便前往竺刹尸罗,罗夷,毗荼。往摩头罗东南行十八由延(古印度计程单位。一由延的长度,在我国古代有八十里﹑六十里﹑四十里等诸说。),到了僧伽拖国,夏坐完毕,东南行七由延,到罽饶夷城,又向北行八由延,到了拘萨罗国舍卫城,复东行十二由延,到拘夷那竭城,而后乘商船循海东归在青州长广郡的劳山登岸。”
“善哉善哉,此乃功德无量之举,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为。”
“大师自言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
“玄善功德,无量观!”杨半仙深施一礼,回到原位,感情只顾着感慨,没有分出二人真假。
“我们也要问!”墨成规和公输榆听得陶潜消息,早就迫不及待的挤进了人群。
“好,你们便问吧!”
“先生可还记得我二人初来之时所比拼的武器?”
“当然记得,公输榆鲁班传人,精通工理,借力而用,所制的器材坚固实用,乃是务实,叫做搬山爪。”
“墨家传人善于机关,器械精美,功能多样,乃是求真。名唤昊天伞。”
“可否分个高低?”二人异口同声。
“半斤八两。”
“八两半斤。”
“这二人都是假的!”两人异口同声而道,直把大伙逗得一阵大笑。
笑罢过后,还是难分真假,于是,大伙又愁了起来。
“我们能分真假!”人群中,一对怯生生的姐妹走了出来,正是朱家的二三千金,两人同胞而出,模样也是十分相像。
她们一出现,墨成规和公输榆就紧紧的盯着,眼神里,竟是热诚的火花。
“哦,那便有劳两位小姐了。”
两姐妹互换了一个眼神,老二朱美言道:“你且先猜我的名字。”
两个陶潜顿时有些语塞,这朱家双胞胎陶潜也知道,但平日并不怎么交集,而且二人从着装到长相也是十分相像,因此,又如何猜来。
见二人不说话,朱美语上前道:“我是朱美言。”
“既然她是美言,那你肯定就是美语了。”左边陶潜道。
这左边的,总是显得有些急于表现自己。
“哈哈,她才是美语,我是朱美言。”女孩笑得天真无邪。
“你看吧,倘若二人长得相像,又将秘密互相告诉,旁人就难以分清了。”朱美语道。
“是啊,若是不分真假,旁人也就真假难分。倘若旁人真假难分,始作俑者就会有些着急的得意,您说是不是呀,陶先生。”朱美言对着左边那位说。
“哈哈哈哈……”两位陶潜一起大笑,左边那个道:“不愧是美言美语,果然美丽聪明。”
“哈哈。”右边那位也道:“还请诸位见谅,蔽弟机巧爱玩,耍了个小把戏,在下陶明,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哈哈,原来这两兄弟也是同胞兄弟,并且又长得极为相似,并且来之前的一段很长的,对于陶明来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陶潜就天天时时刻刻的无时无刻的给他灌输着桃林里每个人的长相,性格特点,还有发生过的有趣的事情,他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如今真假已分,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陶潜先生的哥哥来了,村民们热情得很,高兴得不得了,二三月间,就仿佛是过大年一样。这家山珍,那家海味。这山腹之地,虽然没有海味,但鱼虾河蟹倒是多的很。珍馐玉碟,若是没有刀兵战马,即使是千金一斗的美酒,任谁也不愿意拿这太平之境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