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花’要跑!”
花怎么会跑?定眼瞧去,那团雾气好似正在往尸体中快速收缩,好在徐虎眼疾手快,手起刀落,竟是拦下了一截。
一刀斩下“花冠”,剩下的半截“花”就仿佛吃痛一般急缩而去,下一刻,三人也是忽感脚下颤动。只一瞬间,三人便摔坐在地,仿佛有人突然把他们脚下的泥土抽去了一般。
对眼互望,眼中皆是诡异交杂着恐惧。再转头一看那尸体,此时早已残碎不堪,蛆虫蠕动,勾人心魄。
三人当即对着暗室大门逃之夭夭,方一来到外面,一人找了个角落就连忙将今日的、昨日的、前些日子的、以及上前些日子吃下去的东西全都交代了出来。
直吐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将那苦胆也呕将出来。
不过徐虎摸着包在衣襟里胀鼓鼓的东西,总算是有些心灵慰藉。
接下来三人依次对着灵堂中的牌位行礼告罪,下了山去。一路上,二人也知道了方才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乃是荆云风消失不久的二叔,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二叔竟然会葬身此处。
一路上,荆云风都闷闷不乐。想来也是,任谁遇到了如此的事情,也难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荆云风的二叔叫做荆从便,平日里在族中一直本本分分,待人忠厚,鲜有仇家,为人也是十分的厚道,为什么他会死在那里?是谁害死了他?这些问题一直蕴绕在荆云风的脑海里,令他心情十分的沉重,脸上阴气沉沉,看起来十分不安。
行至路口,他便停了下来。
“二位兄弟就从这条路回去吧,这边直通山脚,很少安置岗哨,在下就同二位在此分手了。”荆云风指着左边的小道说道。
他们来时走的是另外一条,所以徐虎便口直心快的问道:“这条道安全吗?”说着还紧了紧绑在腰带上鼓囊囊的包袱。
这包袱,此时此刻被他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由于他受了箭伤,下山的时候刘沁还提出替他拿着的话语,然而全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既然能带你们进入祭坛取药,又何必会骗你?”荆云风有些不高兴。
见他如此,刘沁连忙站上前来,道:“荆兄,他不是这个意思,徐虎向来口直,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话锋一转道:“你不一起下山了吗?”
“不去了,我二叔被人害死在祭坛,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族长,晚了恐怕事情有变。”
“荆兄说得也是,这一路多亏了荆兄的帮助,我们才能取到灵药,如此大恩不仅没有报答,反而如此草草辞别,说起来心里惭愧万分。”刘沁说着,脸上挂满了不舍。看着一个男人,那眼神竟会是如此的难舍难分。
荆云风都被他看得扭过了头,脸上布满了红殷,只可惜天色太暗,无法看清。
“我说沁哥儿老喜欢这文绉绉寒酸酸的那套,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去吧,荆兄还有要紧事情,师姐也在等着我……我们手里的灵药救命,就快点吧。”徐虎紧紧的护着腰间包裹,脸上甚是急切。
“刘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倘若有缘,他日江湖自然能够再会。徐兄说得有理,二位还是尽早下山为妙,在下在此还提前预祝贵师姐早日康复。”说着,荆云风站直身子,双手一拱。
“大恩不言谢,告辞!”徐虎猛然抱拳,话声而去。
看了看荆云风,刘沁也只好抱拳作礼,辞别下山。一步三回头,转至林荫之处,那拱手而立的翩翩身姿也再难看见。
荆云风知道他看出了自己女儿家的身子,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不舍。自己何尝不是难舍,刘沁是她见过最独特的人,在他将自己抱住的那一刻,就感觉有他在身旁的时候,都会有十足的安全感。
摇了摇头,荆云风不禁暗骂自己瞎猫小狗瞎思春,自己二叔大仇未报,怎可思索这些絮絮叨叨的儿女情长的事情。
一路进了岔道,刚出山洞,便见荆云鸿带着十来个人把守在此,有坐着的,站着的,还有四处徘徊的,想来是等了良久时辰。
一见荆云风,荆云鸿便腆着脸迎了上来,其他人也是满脸挂笑,好似个个都惧怕她一般。
“我的大姐大啊,您老人家可终于出来了。我们等得好苦啊……”说着就想去拉她的手。
“啪!”一巴掌拍开荆云鸿的手,道:“死开,谁让你等我了。”
“嘿嘿,三叔说了,必须要等,还要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