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是安南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对了,还有帅,这是最明显的优点之一。
记者采访禹琛设计这套珠宝作品的灵感,禹琛声音清清冷冷,说了一堆官方话,不过说了一句“采用红宝石是因为红色是个很美的颜色”被安南听到了。
禹琛毫无波澜的目光在看见旁边的张扬发色的安南时,眼皮跳了下。他知道今天禹厉请了安夫人,但没料到安南也跟着来了。
隔着人群安南朝禹琛撇嘴邪笑,安南故意用舌头定了下口月空,这真是个引人无限遐想的动作。
禹琛脑海中立刻回闪回那天早晨的记忆。
好在这是只有两人知道的隐秘块,感,别人并不知晓这安家少爷为何突然笑的灿烂,更不知这禹家二少爷为何耳尖发红匆匆离开采访。
等禹琛采访结束安南本想立刻围上去,谁知他还没过去自己反而先被一群人给围住。
谁不想认识两界都吃得开的安家少爷呢!
关键是安夫人也配合,遇到有适龄的姑娘那更配合,拉着安南开始一起唠嗑,就像小时候被拉着和大人一起看亲戚那样,安南被迫在旁边站着。
禹琛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而且现在这么多记者盯着的状况也不适合和安南贴近,他直接装作没看到安南,去了后台的休息室。
休息室前的走廊,有个高挑的身影站在窗边抽烟,听到身后动静也没回头,似乎知道是禹琛会过来。
禹琛直接从男生手里拿起刚抽出来的烟,“抽烟啊简随。”
简随是禹厉和前妻简安之的儿子,确切地说是亡妻,因为简安之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而且外界根本不知道禹厉还有简随这个儿子。
简随转过身来俊脸上明显不爽,“把烟还我。”
禹琛当然不给:“你今晚跟我回禹家吗?老太太想见你,从我回国就一直在念叨。”
“不回,这个晚宴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简随当然不会回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地方,他深深看了眼禹琛,“别再逼我,你自己不也为了别人逃避禹家这么些年。”
怎么说呢,禹琛完全理解简随对禹家的抗拒,从从姓“简”不姓“禹”上就可以看出来简随对禹家厌恶到了极点。
大多数时候禹琛都不会勉强简随,还是很遵循简随的想法,强权之下必出反抗,他自己就是例子,当初他为了白初言和家里决裂的劲头也不必现在的简随少。
一些往事浮上心头,禹琛也不愿细究。
禹琛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他还是比较了解学校的作息时间,“那行吧,我送你回学校,再晚宿舍就该查寝。”
“不用,我不回学校,我去找我朋友。”简随要去找江酩。
禹琛不反对简随交朋友,但还是多问了句:“有在交往的人?”
“算是吧。”简随没打算把自己和男生在一起的事情告诉禹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终于甩掉媒体的安南过来寻禹琛,这么大个场地安南也不知道该往那个地方走,给禹琛打的电话也没人接,安南只能凭着记忆依稀记得禹琛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安南四处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禹琛的影子,模糊间好像看到有个很像简随的身影从那走廊里出来,那身影离开的很快,一晃就不见了。安南暗道自己真是眼花了,简随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个时间点简随应该和他发小江酩在一起才对。
走廊尽头的禹琛也打算离开这里回休息室。
可后到的安南把禹琛堵在了走廊。
安南一上来就贴着禹琛,他抓起禹琛的手抚上自己头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红色是个很美的颜色?是我美还是宝石美?”
禹琛立刻听出安南是在学刚才自己被采访时那句话。
当时确实是因为看到了安南他才说了那句话。
禹琛耳尖有点红,有种暗藏的心事被洞悉的局促,心动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
安南喜欢逗脸红的禹琛,禹琛身上还有点香烟的气味,他使劲往禹琛身上靠,直到禹琛后背贴上墙壁再也后退不了。
“我好看还是红宝石好看?”安南一遍遍追问。
禹琛抓紧安南的手指,在上轻吻了下然后说了安南想听的答案,“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禹琛一模口袋,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放到旁边的化妆间。
禹琛解释道:“没有不接,忘拿手机了。”
“行吧,那我这次就原谅你。”然后安南动口袋里掏出只笔来,他歪在禹琛肩上献宝似的,“我买了防水的马克笔要不要试试看,应该很难会被洗掉或者蹭掉又或者舔掉。”
这话说的歧义可就太深,怎么洗或者怎么蹭又或者怎么舔才会把马克笔的笔迹给弄掉?
你不能说他说的露-骨,可是字字句句都露着些隐晦意思;你要说他说的下、流,可又没具体说出来个一二三,总让人揪不出来错处。
这就是安南“说话的艺术”。
到底是那晚月光映在安南脸上让那刻的安南看起来太过迷人,还是晚间饮的酒让禹琛此刻上了头,反正明亮温柔的月光比不上安南身上的半分光辉。
禹琛盯着安南那一开一合的漂亮的红色唇瓣,不自觉的就贴了上去
而后禹琛就在安南放大瞳孔里看到了迷惑的自己。
怎么就吻上安南的唇了呢?
唇与唇碰触的那一刻,禹琛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蔓延的旖旎思绪霎时又恢复归拢,像是引起平静水面泛起涟漪的那滴水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