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皱着眉头避开,周梅眼疾手快地拿了靠在屋檐下的打扫把,对着孙大花就打了过去。
孙大花狼狈地躲开:「周梅你发撒子疯?」
「我发疯?我看你才是在发疯!来我陈家院子里抢东西。」周梅举着扫把,震慑住了孙大花。
「你陈家院子?那是我儿子打的野猪,我当妈的怎麽就不能拿了?」论起吵架,孙大花从来没怕过谁。
周梅早料到孙大花不会安分,提前跟许空山商量好了应对的方法。
既然孙大花野猪是许空山打的,她有资格分肉,那让野猪变成不是许空山的不就行了。
周梅把大扫把往地上一杵:「这个野猪许空山卖给我了,抵他的住宿费生活费,跟你孙大花没有关系!」
孙大花胸膛剧烈起伏着,她不接受周梅的说法。
「孙大花,大山已经跟你们分家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服气的,我们可以去派出所找警察帮忙评判。」陈前进严肃着脸,派出所几个字戳中了孙大花的死穴,她哆嗦了一下,不复刚才的威风。
「我是他妈!」孙大花咬死这点不放松,不管分没分家,迁没迁户口,她与许空山的母子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也正是这层关系,使许空山无法真正摆脱许家这块牛皮糖。
场面似乎陷入僵局,孙大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麽能够从许空山身上扒下一层皮。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处对象不?
许空山:处!
第30章
别看孙大花没什麽文化,那歪脑筋动得比谁都快。
她打定主意,只要许空山借住在陈家,她就三天两头来闹一场。娘找儿子天经地义,腿长在她孙大花身上,陈家人能把她怎麽样?
况且孙大花是真的眼馋许空山打的野猪,一个人对付一头野猪,除了许空山,满临溪找不到第二个这麽能的。
山上野猪那麽多,要是许空山每天打一头,她岂不是很快就能当万元户!
孙大花越想内心越火热,以许空山刚才说的价格,一头野猪不得卖百来十块钱。不行,她得把许空山弄回来!
「大山。」孙大花露出一个让人看了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虚伪笑容,「瞧你,妈那天不过是因为太担心你弟说了场气话,你怎麽就跟妈当真了呢。」
「妈给你道个歉,你别生妈的气了啊。别人家住着哪有自己家舒服,你跟妈回去吧。」
上次孙大花这麽和颜悦色跟他说话是什麽时候来着?许空山记不大清了,总之每次她一用这种语气准没好事。
「妈,我在陈家住着挺好的。」孙大花的亲近让许空山心底发凉,他不傻,欠孙大花的他已经还清了,没理由再上赶着受她糟践。
陈晚被孙大花连气带恶心,浑身发抖地左右转头找着称手的东西,望见周梅手里的大扫把,抓起来就朝孙大花打过去。
他动作有些别扭,看得出来他从没跟人动过手,这是第一次。
「气话?你让许空山给许来钱顶罪的时候怎麽不说是气话,你让他迁户口分家的时候怎麽不说是气话!现在他打了野猪你知道是气话了,道歉,道歉有用吗?」
「孙大花,」陈晚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张诚和赵辉,想到张诚他们上门的可能性,心里生出一种快意,「许空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你自己清楚。」
他直呼其名,连孙大娘也不叫了。
陈晚明白,张诚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必然是许空山的事有了眉目。
他猜得没错,听到陈晚的话,张诚快步走进院子:「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孙大花背对着大门,没注意到外面的两人,她虎着脸指着陈晚的鼻子:「大山当然是我的亲生儿子,你胡说八道个屁!」
「孙大花。」张诚的声音让孙大花打了个激灵,「你说许空山是你亲生儿子,有证据吗?」
院子里围观的人恍然,自己生的儿子咋还要证据了?
孙大花被问得心里发虚,强撑着没有露怯:「警官,大山是我辛辛苦苦怀了七个月生下来的,生他的时候我遭了老大的罪了,他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怎麽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说到许空山身上流的是她的血时,孙大花想起有一年下雨天她抱着许空山摔了跤,磕在石头上两个人都流了血,血是能融合在一起的,瞬间有了底气挺直腰板。
「不信你让大山跟我做个滴血认亲,他肯定是我亲生的。」
村里一些人不懂,陈晚还能不知道吗,滴血认亲根本毫无科学依据。
「大家千万别信孙大花的话,滴血认亲和血缘没有关系,莫回去乱试啊。」张诚提醒围观群众。
「孙大花,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张诚的声音在孙大花听来犹如恶魔低语,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
「警官你说啥,我咋就听不懂呢?」孙大花往後退了两步,前面是张诚二人,後面是陈晚他们,孙大花避无可避。
张诚的话犹如冷水泼入沸油,惊呆了院子里的众人。
他真的不是亲生的?许空山望着孙大花,不敢置信中又有着一丝了然。
难怪自从有了许来钱,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直下,原来不是偏心,而是只有许来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听不懂是吧,我给你解释解释。」张诚掏了张纸出来,「54年快过年那会,你娘家大伯的儿子结婚,取了个城里姑娘,请你们一家去县城吃酒。当时村卫生所的医生跟你说过,你这胎必须好好养,不然有早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