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汝沙哑着嗓子说:「祖母,我没事。」
老夫人张着嘴说不出什麽责怪的话,索性闭上,长叹息以掩涕兮。
夜里大夫不好请,宋汝忍痛到第二天,那位姓钟的年轻女医进了宋家,穿过长廊,她见姑娘脚上,直言不讳道:「女公子的脚可是咬的,人咬的。」
红鱼厉声道:「莫要瞎说,我们家女公子从未见过其他人。」
锺女医捏着脚,左看右看,齿痕大的不像女子的嘴,便说:「女公子……」她一个不好说话的眼神,宋汝让红鱼退下。
「女公子!」红鱼喊道,红糖拉着她往外走,红鱼不死心,继续说,「我们家女公子,怎麽可能……姑娘别信这个女医!」
其实她心中七七八八的有了头皮,姑娘身上披着外男袍子,腿脚不便的样子,她自女公子小时看着,连喜欢的男子都没有,怎麽会与外男私会,她不信的,给她一万个说法都不信。
红鱼於门外喊着:「女公子我们再换个药婆!」
红糖抬眉两次,揪着她袖口说:「红鱼姐姐,女公子信就信吧,她心中自有数。」
「女公子!」
门外喊声不断,宋汝迫不得已训斥道:「行了,红鱼去扫廊吧。」
红鱼一愣,答道:「是,女公子。」
不情不愿的影子在门前晃荡了一会儿离开了,宋汝盯着锺女医说:「你看出什麽来了」
「姑娘,这咬痕是男子的,用药敷一下就好了。」
「这是狗咬的。」
锺女医懵圈了,来回看了五六次,道:「这是狗咬的」
宋汝咳嗦两声,说:「锺女医会说出去吗?」
锺女医摇头道:「女公子,我不会的,我只是个大夫,他人之事该我何事。」
宋汝听了这话觉得,她遇到同样性情的人了,笑道:「谢过锺女医。」
她走後,宋汝扒拉着脚,手指捏起一点乳白药膏往牙痕上抹,疼地在床上打滚,红糖推门而入,见她那个模样,刚要说的话咽在嘴边,咬到舌尖。
「怎麽了」宋汝擦擦泪,忍痛穿上袜子,湿润的眼眶像个红山桃,红糖见她心动了一下,马上低下头。
「夫人说,季大人来了,要您去前厅。」
宋汝听了一哆嗦,碰到咬痕,疼得厉害,她一瘸一拐走到前厅,季长风坐在椅子上喝茶,悠哉悠哉的。
宋汝上前行礼道:「季大人安好。」
季长风看她一瘸一拐,笑出声,随後正正声道:「今日来,是要你归还我的外袍。」
她让红糖快去拿,季长风又说:「还有一事,我听闻崔家还留有後……」
「……」宋汝倒吸一口凉气,红糖跑来,只觉得前厅气氛不对劲,她拿起外袍双手奉上。
「季大人,这是我亲手洗的,您瞧瞧。」
季长风拿起外袍,仔细嗅一番,香味扑鼻,心情大好,道:「宋姑娘洗的不错,但家还是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