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扯掉她的衣服,「你好烦」,嘟囔了一句,很快又俯身而下。
陆笙纵容他的疯狂,只在他喊出「贝贝」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昏暗的灯光下,疼的泪眼模糊,身体疼,心也疼。
第二天醒来,周寻光着上半身坐在床头抽菸,陆笙眨眨眼,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逃走,怎麽,留下来是想负责吗?」
周寻回头,认真的看着她,默了许久才道:「我杀过人,现在,算是个逃犯」
陆笙用被子蒙住头,良久,从床上爬起来,默默无声的开始穿衣服,内衣半天没扣上扣子,恼了,气急败坏的扔在周寻脸上,抱着膝盖开始哭。
「周寻你大爷的!我又没让你负责,你没必要找这麽的藉口,不就是一夜情吗,老娘又不是玩不起,太侮辱人了,你滚吧!」
她越哭越委屈,周寻把烟掐灭,挪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我没骗你,关於我的事,你只听到一半,陆笙,我确实杀过人」
周寻用了整个上午,把关於他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陆笙,听完之後,陆笙不哭了,从他怀里伸出脑袋,盯着他认真问了一句。
「要是你没杀过人,你会负责……不对,你会娶我吗?」
周寻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会,但是」
「但是你心里爱的是夏贝贝」
陆笙替他说完後面的话,目光有些黯淡,「你昨晚喊的就是她的名字」
周寻白了脸,有些艰难的开口,「陆笙,对不起」
陆笙苦笑着摇摇头,抱着他躺在他怀里,目光落在他满身的疤痕上,一个一个的吻过去。
「不用说对不起,一开始我就知道的事,你又没瞒着我,我不跟她争你心里的位置,我喜欢你就行了,你愿意娶,我就愿意嫁,只要我活得久,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周寻握着她的手,许久才道:「陆笙,我爱贝贝,但从未想过娶她,因为从来不敢想,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回头,让我想娶回家的女人」
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能等我吗,我先去坐个牢,了结之前的事,给你一个全新的周寻」
陆笙翻身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眉眼弯弯。
「那趁你去自首前,给我一个孩子,你去坐牢,我在家生娃,等你出狱的时候,老婆孩子都去接你,倍有面子,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趁你坐牢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跑」
周寻一震,有些动容,没躲开她凑上来的吻,缠绵悱恻时,附在她耳边道:「陆笙,谢谢你」
周寻在自首的那天,带着陆笙去见了夏贝贝。
夏贝贝红着眼抱住他,「哥,你终於肯见我了」
一声哥,道尽所有委屈和心疼,欣慰和祝福,周寻回抱住她,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良久,松开手,摸摸她的脑袋。
「贝贝,你一定要幸福,还有,阿笙就拜托你们了,帮哥好好照顾她」
夏贝贝哭成泪人,拼命的点点头,周寻把她推给高帛川,两个男人视线相触,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帛川带着周寻离开後,陆笙问夏贝贝,「如果你早知道,周寻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会爱上他吗?」
夏贝贝沉默了一会,然後揽住她的肩膀,朝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轻声道:
「会,只是一开始,他就是以亲人的名义站在我旁边,所以这辈子,我也只能当他是亲人,感情的事,没有如果,陆笙,你才是上天给周寻的良缘」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笑道:
「陆家已经破产了,元笙私房菜重新装修开业也需要钱,这是周寻之前存在我那的,现在,物归原主」
见她不接,夏贝贝叹声道:「拿着吧,放在我这,高帛川那混蛋天天泡在醋缸里,都说酸儿辣女,我已经生了个儿子了,现在想吃点辣的,生个女儿」
夏贝贝把文件袋塞给她,又伸手摸着她微凸的小腹,柔声道:
「阿笙,谢谢你爱他,我祝福你们,你放心,帛川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他没事的」
陆笙笑了,她知道他会没事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其实早在多年前,她就在元笙私房菜见过他,那时,她在店里跟陆有为的儿子打架,她被推倒在台阶上,板凳落下时,有个人冲过来护住了她。
阳光下,肆意张狂的少年,见之,难忘。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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