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脸上淌着血,额头上还有嵌入的碎玻璃,但祝漾没看,他怕这血腥的一幕太深入人心,晚上睡觉做噩梦。
他只知道人被拖了起来,快速带走,玻璃碎片也被快速打理乾净。
酒店经理脑门起了汗,连连道歉:「纪总,我们以後一定严加管控。」
纪沉暄听得心烦,就朝祝漾走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事,祝漾对纪沉暄生出害怕,想要後退,却没来得及。
「不是要去洗手间吗?还不快去。」
祝漾顺利进入洗手间,有了理由挪开和纪沉暄的距离。
「别站一起,站一起嘘不礼貌。」
他自卑。
纪沉暄:「……」
他看着祝漾站在他面前,酡红的脸颊粉嫩含春,唇色湿润,只窥了一眼,先前喝进肚子里的酒,就开始快速发酵。
热气肆意流动,脖颈,胸腔,头脑,五脏六腑,皆是一片灼烧。
「那你进隔间去。」
祝漾顿了下,觉得是个好提议,就进了隔间。
可刚想关门,纪沉暄也挤了进来。
祝漾立刻後退,背部贴上了墙壁:「……干丶干吗?」
危险的信号开始嘟嘟作响。
纪沉暄身形颀长,而且穿着西装,都能感觉到他包裹之下的肌肉轮廓,他是结实健壮,饱含力量的。
他不像是个商业大鳄,更像是个黑白两道双杀的大佬。
纪沉暄眉梢微挑,却没有纨絝子弟的轻佻,而是压迫和侵略。
「你觉得我想干什麽?」
意有所指。
不对,他已经指出来了。
……
该死的纪沉暄,简直是畜牲!
祝漾被纪沉暄背着走,心疼那些没吃完的食物。
他想打包来着。
他还想自己走,但腿是真不争气,腿肚子都是软的,光是站着就直打摆子。
可他又觉得没脸,就叫赵榷给他和纪沉暄找了两个口罩把脸遮住。
「以後不许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走到大堂时,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这份丢人现眼的静谧。
「纪总?」
埋在纪沉暄背上的脸猛地抬起,因为那人的声音很好听。
没防备的视野里赫然出现一张脸。
一张俊逸,风度,儒雅又贵气的脸,他挂着笑,谈笑风生。
「好巧,来这儿吃饭?」
纪沉暄单手托着祝漾,摘下了他觉得欲盖弥彰的口罩,颔首道:「嗯。」
谢淮深馀光扫过那双眸子,看起来像是微不可察的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