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家里男丁,日后定是要撑扶门楣,不堕祖先声?名。
在卫所偷得两日懒儿,回来自当要发愤图强!
华缨瞧着他脸上神色变幻,变得神采奕奕,不觉好笑,扔了颗蜜饯儿给他吃,“脑子里又?在排什么戏,是小登科了,还是当太傅了?”
徐华宋被戳中心思,脸悄悄的红了,看?一眼端坐的太傅大人,不觉正襟危坐,神色认真道:“我会跟着阿姐好好读书的。”
翌日一早,五更将近。
天色黑漆漆的,只零星几?颗星子亮着,各院儿安安静静。
忽的,春居堂被叩响了门。
不多时,一道轻而?急的脚步声?响起,停在了厢房门前。
“小姐,起床读书了……”小丫鬟低声?唤。
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姑娘,“呼呼呼……”
“小姐,少?爷派人来催了……”
“小姐,起床读书了……”
“小姐,五更天了……”
正会周公的华缨:……
悄咪咪的翻个身,脑袋缩进锦被里,听不见?啦。
睡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华缨还是被从床上挖了起来,小丫鬟伺候她穿衣梳洗时,眼睛都困得挣不开。
“小姐,珠花戴哪朵?”小丫鬟轻声?问。
珠花是什么东西?
迷迷糊糊的,华缨思索了片刻,脑袋又?陷入了混沌去。
收拾妥当,到?前院儿书房时,外面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
华缨借着袖摆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便与那位‘勤学早’对上了目光。
而?旁边案桌上,华敏正趴着打盹儿。
对视片刻,华缨张了张唇,“要不……你今儿且先逃回学?”
徐华宋:……
花妖。
立春之后,汴京落了两日的雨。
放晴那日,徐府门前爆竹震天响。
徐鉴实?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动静,他?闭了闭眼,瞪向?长子道:“那爆竹放两响就是,这般铺张浪费做甚?”
徐九涣用手中香火点燃了那爆竹引线,立马跳远些,扯着嗓子喊——
“你说啥?”
徐鉴实?:……
与聋子耳语有何异?
爆竹响了足有一刻钟,黄昏日暮,天色欲晚。
春明街上马车络绎不?绝,不?消片刻,徐府宾客满至。
徐九涣与徐士钦皆在门前迎客,兄弟二人,兄不?像兄,不?甚规矩,瞧着那不?顺眼的,半分眼色懒得给,弟也不?像弟,严肃持重,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