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规矩,府中管事、仆妇、丫鬟和小厮,都要去请安。
徐九涣看?着那?仨小的,袖子一撸,眉梢飞扬,“来啊,玩儿推牌九。”
姐弟仨对视一眼,跑去屋外檐下堆雪人儿了。
他们?是小不是傻,袖袋里的红封还未焐热呢,休想诓走!
“欸——梭子也行啊!”
三人心似铁,跑得头也不回。
徐鉴实满意颔首,倒是不必担心他们?败了家底。
难得空闲,他放下茶碗,起身去前院书房,准备趁着这好日天晴,将书房的书册收整一二,那?都是他的宝贝,莫说是让下人代劳,就是这俩儿子,他都不稀得用。
徐九涣将袖子放下,幽幽叹道:“长大了果真是没幼时好骗了。”
徐士钦端着茶碗,忍不住冷嘲一句:“小孩儿的红封都骗。”
徐九涣起身,伸了个懒腰,过来给他一脚,轻哼道:“骗你的了,管得真宽。”
话出口?,就见徐士钦眼睛倏地睁大了。
徐九涣抬眼望着房梁,往前想想,好像……
他扭头就走。
哎呀呀,多少?年前的事了,竟还提起,不害臊。
徐士钦:“哼!”
家里悠闲一日,年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带着姑爷回娘家的日子。
宋喜今日起晚了些,丫鬟伺候梳头,拿着两只步摇簪子问,“夫人想戴哪只?”
宋喜看?了眼,摇摇头说:“都太艳了,换那?只青玉琉璃兰花簪吧。”
“还是年节呢,夫人打扮的这样素净……”梳头丫鬟迟疑道。
“无妨,就换那?只吧。”宋喜照着铜镜打量自个儿,便见徐士钦自屏风外进来,身上穿戴齐整,俨然一副待命的架势。
见着男主人进来,丫鬟伺候梳妆完,便福身退了出去。
宋喜不满的嗔道:“你瞧什?么呢,自个儿起得早,竟是不知喊我一声,手忙脚乱的,时辰都要晚了。”
虽说昨儿用晚膳时,公爹便说,明早在各自院里用早饭就是,不必折腾,耽搁时辰。可这也委实晚了些。
徐士钦看?着她,“昨夜歇的晚,想你多睡两刻,便没吵你。”
说着,他目光上移,看?向她的发髻,问:“怎的没用那?新?钗?”
宋喜瞪他一眼,起身往外走,“今儿是宝蕙带新?姑爷回家的好日子,我打扮的那?样艳做甚。”
桌案饭菜已摆好,一双儿女去陪公爹用早膳去了,这屋里便只有他们?夫妻的两双碗筷。
很?快吃完,茶水漱口?,宋喜与徐士钦一道出门了。
九曲坊住着的都是达官显贵,这个时辰,几家门前已然有携妻带子来拜年的,见着徐士钦夫妻,福身问安,寒暄两句,又各自散去。
果然,他们?到武定伯府时,日头已高,几个出嫁的姑娘都带着夫君孩子回来了,给伯夫人请安罢,女眷们?留在暖阁与长辈说话,男子跟着武定伯去了练武场。
听得宋喜夫妻俩回来,武定伯一张脸苦兮兮,“你们?比试,我去招待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