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掀眸瞪过去。
久居高位,一个冷眼便带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压迫,妇人吓得当即低了头。
晚棠干笑一声,手又从桌下伸过去,握住萧峙已经捏成拳的大手,声音甜软:“他是我夫君。”
萧峙听了这句,眼神才勉为其难地柔和下来。
妇人却还在报复萧峙刚才冷眼看自已儿女的仇,可惜地咂咂嘴:“他比你大不少吧?一看就不好相处,委屈你了。”
萧峙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大娘,你出门能不能带上脑子?”
“你叫谁大娘呢?”
“你。”
“我不过二十有五!”
“那你长得太着急了,我还以为三十五。”萧峙平日是不在乎别人说他老不老的,但是在晚棠跟前,他很在乎,只能算这个妇人倒霉。
两个孩子看萧峙冷着脸跟他们娘亲吵架,吓得张嘴就哭,扑到妇人怀里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瞪萧峙。
铺子里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晚棠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晃晃萧峙的胳膊,看他脊梁骨挺得笔直,便替他朝那位妇人道歉:“我夫君不会说话,大姐您别生气。你们别哭,没事儿,我待会儿请你们吃糖葫芦好不好?”
小孩子哭起来哪能说收便收的。
晚棠起身就要去外面买糖葫芦,萧峙一把拉住她,自已大步流星地出去买了四串。除了他自已,一人一串,还顺手把妇人买的两碗桂花糖芋苗一起结了账。
歉,依旧不道。
妇人见状,哪儿好意思继续红脸,还没来得及冲萧峙说一声对不住,萧峙便不悦地牵着晚棠走了。
晚棠还在可惜他那碗没吃的芋苗,原本她想替他吃了的。
俩人穿过两条巷子才上马车,晚棠把糖葫芦递他嘴边,哄道:“侯爷尝一颗?”
“为夫长得很老?”萧峙摸了一把脸,成日风里来雨里去的,他确实没注意过保养,跟他家棠棠自然没得比,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出门在外会被认成晚棠她爹!
“侯爷玉树临风,哪里老了?一定是侯爷刚刚看了两眼小女孩,那位大姐护犊子,才会故意那么说的。”
“我冲她们笑不出来,就看两眼,至于?”萧峙磨了磨牙。
“日后若别人这样凶巴巴地看我们的孩子,侯爷依不依?”晚棠循循善诱。
萧峙脱口便道:“我看谁敢!”
说完俩人都愣了。
他们的孩子?
萧峙垂眸看向晚棠的小腹,脑子里忽然闪过徐行那句话:你在养女娘,不是养女儿。
晚棠看到萧峙不对劲的眼神,下意识捂住小腹,云淡风轻道:“侯爷宽宥,棠棠口无遮拦了。侯爷娶妻之前,棠棠绝不会偷偷怀嗣。”
正经人家哪有娶正妻之前,妾室先生孩子的?
晚棠故意这么说的,说完便用余光紧紧盯着萧峙,看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