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军不想跟李雄扯,指着安暖鼻子吼道,“安暖,快把田甜交出来。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么?”
安父挡在安暖面前,“老田,你在吓唬我女儿试试?”
“安金富,别再给我装糊涂了。我女儿田甜,就是被你女儿藏起来了。”
“李雄,你不是问叔,叔是不是把田甜嫁人了?叔现在告诉你,没错,叔就是把田甜嫁人了。”
“安暖,田甜肯定是把这事告诉你,你跟你爸都是爱多管闲事的,你跟她打小就要好,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你,你也不可能在听到她嫁人,不管不顾。”
“安暖,叔没对不起你吧,你要这么整你叔啊。”
“二十万的彩礼,四十五桌的酒席,你赔给我吗?”
田甜今儿不出来,田军跟安暖耗到底,他就不信,他这么赖着安暖,田甜还不出来?
——死丫头,真是赔钱货,净给他惹事。
说好考完就嫁,居然玩失踪?以为他找不到她吗?
安暖睨着前世,沾着田甜血的田军几人,嘴角勾着嗜血阴冷的弧度。
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参加田甜葬礼那天,这四个人就是这副嘴脸,说,她是不是傻逼,她都嫁人了,就不好好过日子,还做什么上大学的美梦。
田甜一直被打,小时候被田军,被迫嫁人,被王财,婆婆、嫂子打,浑身没有一寸肌肤是好的。
但啥遗言都没有说,但日记安暖看了。
想不到,这世提前见,虽然在她筹谋中,可在见到他们的嘴脸,安暖想的是,田甜连个墓都没有,还被葬在她当初跳的山崖坑里。
他们就把她一把火烧的葬在那儿。
说,肚子里还有孩子的人,不能进家门,会冲撞,还说她怨气重,在门口放口棺材也算体面,不让她做孤魂野鬼。
他们拿了田甜获奖的五十万,逍遥法外,却连个像要的土墓都不给她。
安暖那时想,也好,免得死了还被捆绑,继续庇佑他家,做个孤魂野鬼也不错。
王家人不配!
重生回来,安暖誓,她不会让田甜这世,还有凄惨,她会让这些害她之人,付出代价。
“田叔,先冷静一下,你这么扭曲事实,不分是非栽赃我,我都可以了解,田甜不见了,你急,但我们也急。”
“我可以不怪你,但你得把话说明白。是,我跟田甜关系是好,全校师生皆知,但你说我把田甜藏起来,我藏哪儿啊?”
田军:“……”
“还有就是,田甜考完就嫁人这事,你刚才不说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田甜连被你喝酒殴打,致左手小指无力,都没有说。你从哪儿听说,她会告诉我?”
“田叔,说句不厚道的,如果你真的把田甜嫁人了,以田甜啥事都憋着的性子,她不会寻了短见?”
田军:“……”
“刚才我跟李雄还有我爸,都给同学们打电话了,她室友不是说她行李箱还在么?你觉得我把她藏起来,会不让她拿行李箱?”
“田叔,我跟我爸的确很喜欢多管闲事,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帮。就我爸打散工,还被吴青青嚯嚯一半的钱,我还能攒出来,买张机票送她走吗?”
话到这儿,安暖似乎惊醒了般道,“对啊,田叔,田甜不见了,你应该报警啊。啊,不对,成年人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可田甜应该算特殊,她是考生,你又把她嫁人……哎哟……”安暖忽然脸白,抓着父亲的手臂道,“爸,田甜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安父傻了。
李雄顺着安暖的话也跟着脸白了,“对啊,以田甜的性子指不定……不会的,不会的,安暖,你别吓我。我现在就给同学们信息,让他们都从酒吧出来,寻找田甜。”
李雄手都是抖的。
张扬看了慕晟一眼,慕晟眼神示意——别多话。
小狐狸是在演戏。
虽然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就行。
张财看向了母亲,母亲看向田军,“亲家,田甜不会真想不开吧?”
田军说不出话来,“不可能……”但心率提醒他,因为田甜曾说过,“爸,你在这么逼我的话,如果有天,我真的去了,你会后悔么?”
她既然答应就不会食言,可如果她的答应,是糊弄他的呢?
“安暖,我不信,田甜肯定是你藏起来了。走,跟我去警局!”
慕晟瞳孔猛缩,安暖料到有此道,“好啊,田叔,我跟你去警局,我配合你的一切调查。”
“李雄,继续让同学们寻找田甜,爸,没事的,我们就跟田叔去一趟。”话到这儿,安暖万分抱歉的看向慕晟,“慕总,下次再请您。”
等她把这事解决了,她再请他。
慕晟皱眉,老黎跟张扬向他使眼色——慕总,跟着去,就算安同学是演戏,也得陪着。
慕晟却道,“好,等你。”
嗓音给足了安暖温柔。
语毕,慕晟上了自己的坐骑,张扬跟老黎惊掉了下巴,就这?
安暖眼里全是感激——谢谢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对她有过,半句疑惑跟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