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自那迷雾中出来便是这般模样,这两人加起来约莫不过三岁吧。初拾不由的在心中暗自嫌弃了一番。
一小厮快步行来,“几位天师,请随我来。”
几人进入府宅内院,慎远忍不住开口道:“这小小县令,庭院倒是相当奢华,这规制怕是都越了矩了。”
初拾对那雕栏画栋她倒不是很懂,但那园中花草她自然识得,个个都是品种珍稀,娇贵非常。
“怕是不止越矩,也不知这十万两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指挥着几名下人将烫了金的大红灯笼悬挂好。见到几人便迎了上来,“几位贵客这边请,我家老爷已在内堂等候多时了。”
初拾只觉得此人面上虽是带笑,笑意却十分生硬,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待走到内堂,那县令早已落坐,他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吹着热气。
见他们进来,方才放下茶盏,慢悠悠开口道:“外面的告示,便是你们揭下?”
慎远微微颔,“正是。”
县令抬眼,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见几人倒颇有几分仙尘之姿。
他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视线最后落至慎远身上,清了清嗓子问道:“几位看着像是修道之人,敢问师承何处?”
“在下玄山派慎远,这两位便是我的师弟慕怀和师妹初拾。”
那县令在听闻“玄山派”三个字之后,态度立马转变,起身假意热情道:“哎呀,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玄门天师,恕老夫眼拙未能识得,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快快请坐。”
初拾几人也不客气,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那县令叹了口气,假意开口试探:
“这之前揭榜的那些人……唉,皆是有去无回啊,只怕那缉拿的对象并非是人呐,几位天师可有把握?”
慎远眉头微皱,却依旧神色坦然,拱手道:“大人,我等既能揭榜,那必是有备而来。不过,具体情况还望您细细告知,方可寻得破解之法。”
县令见此人颇有胜算,心中大喜,赶忙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是能除去妖邪,实乃我乌蓬镇之福啊。几位有什么可尽管问询,我定知无不言。”
“敢问大人,城中少女何时开始失踪?”
“这还得从半年前说起了,一开始只是陆续女子走失,,后来慢慢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但凡家中有未出阁的少女,夜里总能听见奇怪的声响,吓得那些个姑娘们啊,都不敢出门了。可哪怕躲在家里,门窗紧闭。却也能总能听见隐隐传来的喜乐声和叹气声。”
初拾下意识地便联想到了那民间传闻,踌躇片刻,出声问道:“未出阁的女子,莫非,还真如传言所说那般是龙王娶亲?”
那县令长叹一口气,“这龙王只怕是假,娶亲是真啊!此前,我们也招揽了不至少能人异士,可没曾想那妖物倒是颇为厉害,这去的人要么就是杳无音讯,要么就是疯疯癫癫的回来,到现在镇上能搬迁的人家都纷纷搬走了。”
难怪今日他们几人行至揭榜处,现街上甚是古怪。
路上来往的皆是男子,或是行色匆匆的壮年,或是白苍苍的老者,偶有几个妇人路过,也是神色匆匆,一刻都不敢多停留。
原本这镇子里该有的热闹喧嚣全然不见。
原来是有妖物借龙王娶亲之名,将镇上未出阁的少女给掳走了。莫非,那日在大雾中看到那怪异的妇人,也是其中少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