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见他目光浑浊,眼下乌青。蓝色的眼珠微微泛黄,便知晓了他的秉性。
她想起了那个便宜表哥孟勉,一样的重淫重欲之人。厌恶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用没受伤的那条腿果断踢向乌蓝的□□,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云韶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哼,做你的美梦吧!」
乌蓝捂起裆部眉头紧皱,指着她的手指不断颤抖:「你。。。。。。你这个毒妇!」
下一瞬,身後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云韶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胸膛。
李珹没有说话,默默扬起披风,将她轻柔地打横抱起。听雨趁着乌蓝疼痛的惨状,蒙着麻袋又上去补了几脚。
月色深浓,寝殿里一片寂静,李珹皱着眉头给云韶受伤的小腿上药。
「疼。。。。。。」云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小腿伤口,周围已经血迹斑斑。
李珹冷声道:「还知道疼?」嘴上虽然凶巴巴,动作却自然而然放轻了一些。
云韶瘪瘪嘴,从心衣里掏出了那张皱的不成样子的布帛,铺开来看是一张完整的边境布防图。
她甩了甩,生怕李珹瞧不见:「你瞧,我就说我可以的。要不是那块破石头,我也不会受伤。」
「最起码没有在蒙其和乌蓝手下受伤。」
见她略微得意的样子,李珹无奈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了,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安插的人手已经成功混进去做了婢女。不过想来今日之後,他们应当更加小心去查底下伺候的人。若是再打探消息,只怕有些难度。」
云韶拉了拉他的袖口撒娇道:「好啦,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明日就是小满说的接头日了,我们要紧的是先把内鬼揪出来。」
想到那日书房里的情形,李珹眉眼冷淡了下来。
他最厌恶伺候的人生了不安分的心,这也是他府里一直没有婢女的原因。
从前有蓄意爬床的丫鬟都被他军法处置了,後面遣散再也没有买过。若不是顾及着云韶生活不方便,他甚至想将这些丫鬟全都赶出府去。
「你就这麽肯定,那人一定是府里的人?」
云韶伏在他的膝上,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小满来我身边尚不足一月,因为她比较稳重,伺候我的时日要比谷雨多一些。前几日你公务繁忙一直歇在书房,那人定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找上她的。若不是府里人,又怎会知晓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李珹目露欣赏的眼光,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那依夫人之见,可有怀疑之人?」
他心里大概有了眉目,只是尚未确定。毕竟王府里身形跟听雨相似的很多。不过手上有烫伤的,在他记忆中只有两人。
云韶眨眨眼:「门房的阿才。」
李珹来了兴趣:「哦?为何不是金校尉?」
「我派人去查过,金校尉的伤疤是前年冬至你们在军营里吃饺子时不慎烫到的,当时便起了大片水泡,落下疤痕。但阿才的疤是打他进王府时就有的,无处得知。季嬷嬷说,他从前家中着了大火,亲人都被烧死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手就是那时候被烧伤的。」
李珹听的津津有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韶得到他鼓励的目光,兴致勃勃地往下讲:「小满只粗略看了一眼,却分不清是烧伤还是烫伤。但依她所言,那伤口面积大,疤痕深,显然不是普通热水烫伤可以做到的。那日我在门房前跟阿才说话,状似无意打探起他手上的伤,他言词闪烁,只说是家中遭了难伤到了。」
「我觉得有异,便又叫人去他的老家永昌打探一番,奇怪的是,永昌十年前并没有大火案发生。」
「我又去查阅卷宗,发现同年在渭州有一场大火,死伤惨重。主人姓温,先帝时曾任内统领,後辞官归乡娶妻生子,育有两子和一义子,长子下落不明,幼子名叫温才。而收养的这位义子,就是邓绥。」
云韶从他膝上弹起来,嘴角要翘到天上去,满是期待与渴望,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李珹被她这模样逗的笑容开怀,又想起她今日穿着那麽漂亮的舞衣闻歌起舞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醋意。
真想狠狠欺负她一顿。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她那条受了伤的小腿上,冲动瞬间被压制住了。
看着她白皙的小腿还在渗血,遍布紫青瘢痕,李珹的心也跟着揪紧。无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邪恶的念头抛诸脑後,忍住那股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召召果然是我的军师,思虑的这般周全。」
云韶挺起胸脯自信道:「而且我怀疑,前世害你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邓绥。一山不容二虎,没了你,整个陇原就是他说了算。他若生了反心,以河西军的实力,随时攻进长安也未可知。」
李珹垂眸,他也怀疑是邓绥,只是没有证据。即便揪出阿才是受他指使诱导小满下药,也撼动不了邓绥分毫。
他总觉得这场无形的斗争中似乎少了什麽关键的人物,密密麻麻的线索都在指向那个人。可惜前世他死的太早,不清楚後面发生的一切。
若邓绥跟突厥勾结起兵造反,李珏能否抵挡得住。
院落白雪皑皑,映着夜色的银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冷,雪花轻轻飘落在青石板上。
王府里角门被推开,发出微弱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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