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他解开了展画屏的衣裳,露出结实胸肌。展画屏低声道:“转过去。”紫袖却两手摩挲他的胸膛,将他朝后轻推,便在两条长腿中间跪了下去。
暖风把他的心拂得咚咚跳,听见展画屏的轻笑,被他的手撩起了头。抬起眼来,展画屏扬起下巴,只能瞧见起伏的胸膛和滚动的喉结。紫袖正猜测他的表情,已被他一手提了起来道:“还是这样孝敬好。”紫袖朝他一笑,两手穿过散落的衣襟,向前抱住了他的腰——这一刻只想抱得更紧。
天高云淡,芦花胜雪;好风过处,人影和花影一同起伏。
待回了寨里,嘉鱼又请了自己阿叔出来,如数家珍,讲了许多毒草毒虫。紫袖听得有趣,便拿出兰泽开的单子,向嘉鱼讨药材。嘉鱼爽快地说:“这有何难?必然多多地给你。”紫袖便道:“那我也足足地留下银钱。”嘉鱼却神秘一笑:“我不要钱,”朝展画屏道,“我要展教主指点武功。”
展画屏同样爽快答应,宾主尽欢。此后几天,当真与嘉鱼叔侄常在一处讲习武艺,紫袖偶尔听听,也常跟着甘妹和寨中少年辨认草药:仙草湖是一座庞大的毒库,不来灵芝寨,他绝想不到还有这样多奇妙的草虫。再过几日,便能拿着图样,出寨去采些蘑菇。
紫袖背着竹篓进山,正在林中来来去去地寻,便听见衣物擦过枝叶的窸窸窣窣声;循着声音找去,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却不见人,显然对方动作极快。他心生疑惑,又觉得有趣,便再寻一刻,却见树上有甚么亮光闪烁。走近一瞧,大惊失色:是一枚小小的金龙牌。他取下牌子,将树皮一刮,身后脚步声起。
紫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红衣人穿枝拂叶而来:皮色白皙,面目清秀,只如少年;身着大红锦袍,绣的竟是牡丹图样,光辉耀目,一派繁华富贵之气。紫袖心中暗道:这是成亲成到一半,被捉来干活么?
他朝那少年问道:“阁下是谁?”那人开口便问:“展画屏在哪里?”
声音冷而清澈,紫袖心中一紧,喃喃地说:“金……金……”
那华服的“新郎官”道:“金错春。殷老弟,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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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6章以忍医嗔(9)
他只认得金错春的声音,没想到去了面具,竟是这样一副有些柔弱的面孔。紫袖将金龙牌抛过去道:“我的没带着,不要紧罢?”临行前,他将自己的牌子埋在了五浊谷,就在白孔雀棚子和白鹤的窝旁边——本以为这一趟决计用不上,只没想到有人自行找上了门来。
金错春道:“自然不要紧。这回不是那一位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紫袖自听他问起展画屏,心里便大为警惕,问道:“金哥到这里来找我,有甚么事?”
“找你?”金错春轻哼一声道,“还没夸你呢,活计做得不错,连我都信了你的话:你只说英雄大会上帮派混战,却没说展画屏和胡不归斗了个平手。胡不归死了,我自然快活,可我没跟展画屏交过手,想见见他——耗了两天,才在这附近见到一个人,身法极快,我竟然没跟上,看路数不是灵芝寨出身,必是那位展教主了。你师父半夜里出来,你不知道罢?”
紫袖不跟展画屏住在一起,自然不知道,此时虽焦急,却也一头雾水,问道:“你找他做甚么?”
金错春走到他身边,叹口气道:“教了你这许多次,还记不住?人是要向上爬的。金哥现在是一人之下,这一人越不过去,我心甘情愿;至于旁人,还想排在前头,金哥可就不情愿了。胡不归成名多年,我曾在他手下败过一次,早就想杀他,只是找不到人;如今竟然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又冒出来个展画屏……你懂了么?”
紫袖看着他精光四射的眼珠,按捺住心惊道:“你不是江湖中人,却要做天下第一。”
金错春牵了牵嘴角,像是在笑,却显得僵硬,说道:“以金哥的身份,在练武的人里,早该是天下第一了,只是旁人不知道。越是如此,越值得争一争。”
“怎么可能……”紫袖道,“你固然见过许多高手,然而还有没见过的;甚至你见过的人里,也有十分高强的人……”
“你说朱印么?”金错春不屑道,“他早晚也要死的,现在托靠主子而已。至于寺里那些老和尚,只要乖觉识时务,就都能活到成佛那天。”
紫袖道:“那你当就是了,我师父不会跟你争这天下第一。”
“不赢怎么当?”金错春冷笑道,“你师父从前哪里有这样强?不知道便罢,如今既然他自己显出来了,我倒要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强,然后杀了他——他一旦死了,我自然比他强;即便他不死,也是个好对手。”
紫袖浑身冷,展画屏去了英雄大会,果然被人盯上;自己那小小伎俩,也不能遮挡太久。他又蓦然想起吴锦三将常明剑交过来时所说的话,便对金错春道:“我曾听人说过,如果一门心思只想着变强,人就完了。”
“全是狗屁。”金错春转身道,“不这样想,人才完了。”说着便朝前走去。紫袖见他朝寨里走,显然要去找展画屏,当即朝前去拦,出手又急又快,“呼”地一声。金错春闻声半侧过身,当即伸手准准拍上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