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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这一次，她则是最后再见逝去的父兄一面。

程茗钰虔诚而郑重地上完香，对着供桌上林立的牌位深深叩首三拜，才毅然转身离去。

天色将明，寒雪簌簌。

程茗钰到皇城内，点了三千神武军将士，与京郊三万玄甲军一同出征。

帅旗之下，程茗钰身披银甲红袍，手中银枪寒光肃杀，声音穿透风雪：“将士们，此战艰险，吾等俱不畏死，誓以吾血捍卫山河！”

三军将士齐声应喝：“誓以吾血，捍卫山河！”

肃杀之气直震云霄！

程茗钰戴上面具，领军策马行进，旗帜猎猎，擂鼓震天。

行军至交叉街口时，另一道锣鼓声由远及近，程茗钰看见季陵川的迎亲队伍缓缓行过。

才知原来他与程飞燕的婚事，也在今天。

只见白马上，季陵川一身绛红华服，俊美无俦。

那双冰封的冷眸此刻缱绻万千，而他身后，是为迎娶程飞燕铺下的十里红妆。

沿途百姓，观礼者不知何几。

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之下的程茗钰，未有停留，策马领兵从另一街道继续前行。

当她与季陵川的马匹隔着一条街擦肩而过而过时，过往记忆竟莫名一一浮现。

八岁那年，将军府满门出征，季陵川牵起她的手，跟她说，她有家。

十八岁那年，父母兄长皆战死沙场，季陵川帮她扶灵柩，送家人下葬。

二十三岁那年，她为季陵川挡刀，季陵川在三军阵前，许诺非她不娶，永不纳妾……

昔日种种，皆如云烟葬于风雪。

未来，愿他季陵川此生子孙满堂，得偿所愿。

而她程茗钰，注定将为胤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城门大开——

旌旗昭昭遮天蔽日，程茗钰策马出城，再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