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礼怔住,垂眸失笑,温柔道:「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一切都落下帷幕了。」
封长诀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倾身紧紧抱住他,力度很大,是想把他嵌入骨髓的力度。
「封涯,看着我眼睛。」裴问礼轻声呼唤着他,封长诀赌气般将眼泪擦在他衣服上,才缓缓直起腰板,「快些说……说点我喜欢听的,我有点撑不住了。」
封长诀愣住,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扶起他,惶恐不安地说道:「你千万别闭眼!算我求求你了,裴问礼,就要回家了。」
那副真挚的模样让裴问礼不再好意思逗他,後者勉强笑出声,全身的重量靠在封长诀身上,嘴角噙笑,虚弱地说道:「你带我回家吗?」
「你快别说话了!」
封长诀急忙带他往外走,目视前方,听裴问礼的语气,生怕他最後一口气因为讲话而散了。
「封涯,我只是累了。」他嗓音中隐隐捎着笑意,轻柔地挠着封长诀的心窝。
後者总算听明白了,裴问礼在故意逗他呢!
「你!」封长诀气撒不出去,最终泄气般叹息,小声道,「这些日子快吓死我了,你别逗我,我现在可禁不起大起大落了。」
「那你亲我一口,找点安慰。」裴问礼眉梢挂着笑,声线中带着引诱。
封长诀偷瞄一旁吃瓜的土兵们,脸上臊红,在大庭广众下亲,那他还怎麽在军队里树立威信。
转念一想,不对啊。
封长诀不觉挑眉,偏头和裴问礼那双秋水剪波的眼眸对视,尾音上挑:「我禁不起吓,不应该你亲我,给我点安慰吗?」
「好。」
说完,裴问礼作势要凑过来亲,封长诀愣在原地,等唇上热意褪去後,他都没反应过来。
「咳咳!咳咳!」
对面牢房里响起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吸引了全场目光。
「那啥,你们回府中再亲热呗。长诀啊,先救救我。」温耘抓着铁栏杆,不好意思地笑道。
怎麽又是他。
封长诀朝一个亲卫扬扬下巴,後者快步走去打开牢门,温耘和几个汉子飞快钻出来。
「真好啊,看你俩又在一起了。」温耘显然是被关久了,不知道该说什麽寒暄。
封长诀嘴角勾起,伸手拍拍温耘的肩膀,纵使有千万句话要叙旧,现在也不是时候。
「我想回家了。」裴问礼凑到封长诀耳畔,轻声说道,勾得他心痒。
「咳咳,咱先回去,时间还长,以後有空再聊。」封长诀下意识挺直身子,离裴问礼的呼吸远点,表面正经地打发走温耘。
天边日出,牢狱外的马车已经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