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並不認為吳晏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道謝和寒暄,他開門見山的問:「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我是想請問大師,家裡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江暮雪有?些意外。
吳晏身上背的怨氣?和他整個家族的過去牽扯很深,且設計陷害他的人功力不淺,大概率就是來自他家族內部的人。
江暮雪以為吳晏至少?要花個一年半載才能將這人揪出來。
這才一個月不到,沒想到吳晏就解決了。
吳晏接著道:「大師您想找的那個最初幫我們家族布陣的陣師我也找到了,讓您見笑了,是我的親弟弟找到了那個陣師的傳人,讓他破壞了陣法,從而?將怨氣?引到了我的身上。」
江暮雪勾唇:「見笑談不上,這方面我也頗有?經驗。」
話筒里傳來吳晏低沉的笑聲:「有?些話不方便在電話里說,不知道大師有?沒有?時間見我一面。」
這個陣師很有?可?能和害死小雪的是同一個人,江暮惡想了想問道:「你現在人在國內?」
「我還沒回國,想和您通完電話,確定行程之後再回國。」
江暮雪沉吟道:「這樣吧,我馬上要去一趟北安,正好你直飛北安也比較方便,等你到了北安聯繫我。」
「好的。」吳晏一口?答應下來,「北安我也有?些產業在,大師放心的話,我可?以給您安排衣食住行。」
「好意我心領了,這次是公費出差。」江暮雪轉而?問道,「房文霍最近聯繫你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江暮雪輕笑:「看來房文霍沒少?煩你。」
「其實也沒什麼,房家的投資似乎遇到了一些問題,他很迫切的想要和我們合作。」吳晏頓了頓,「我沒直接拒絕他,也不完全是因為您的囑託,其實我也是存著一點私心,想再調查一下。」
江暮雪意外:「調查?你覺得背後還有?什麼隱藏的陰謀?」
吳晏淡淡「嗯」道:「我這次回來發現,在我待在華國期間,我們家的投資也遇到了一些問題。」
「其中有?幾筆投資在我看來是很荒謬的,然而?整個董事會都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麼明顯的問題。」
「大師你讓我調查布陣之人,應該也是身邊有?人被他暗算過吧?我有?個拙劣的猜測,會不會這些投資方面的問題,和那位大師也有?關係。」
這倒是一個?的思路。
江暮雪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至少?從玄學的手?段上來說,是完全可?以辦到的。只要那個布陣之人將反噬全都引導到原主的身上,原主的運自然就會大減,嚴重的失了智,受人擺布也是很正常的。
江暮雪眸色微深:「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所圖甚大,或者說,他可?能不是一個人在完成這些事。」
同吳晏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江暮雪就掛斷了電話,在機場和智明匯合。
江暮雪前腳離開,後腳江暮雪的住處就來了一個不之客。
一凡在樹林子裡迷路了三次,才找到江暮雪的家。
然而?他敲了半天門都無人應答,正準備卜一卦看看江暮雪的去向,忽然一股森然的鬼氣?襲了過來。
一凡右腳用力,原地轉了一圈,躲過攻擊,頭頂的落葉緩緩飄落……
他居然被五個小鬼給包圍了。
領頭的顯然是站在中間,眉目冷峻的那隻鬼。
一凡和智明不同,他比智明更早的了解到江暮雪的實力,自然也清楚,眼前幾個看上去實力不俗的小鬼,在江暮雪的手?底下恐怕過不了三招。
這些小鬼能活到現在的理由就很容易猜到——是江暮雪允許他們活著的。
一凡溫文爾雅道:「我是來拜訪江大師的,見無人應,便想算算江大師去了哪個方位,並非針對幾位。」
常青制止了男大生小鬼想用鋤頭打老頭的舉動,他冷冷問:「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一凡。」
常青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江大師離開之前曾經叮囑過,如果有?個叫一凡的玄門中人過來,且並不與?我們為難的話,就將這紙條交給他。」
一凡將信將疑的接過紙條,看清裡面寫的東西?之後,面色立刻變了,拱手?道:「一凡謝過江大師,還有?要是,就不叨擾各位了。」
離開江暮雪的住處,一凡再次將紙條掏了出來,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故地重遊宜見故人。】
一凡對於江暮雪清楚的算到自己要來這件事並不驚訝,但江暮雪居然連他的過去都能算出來。
一凡在南安只有?一位稱得上是【故人】的人,只不過那位故人早就已經去世了。
見故人?
江雪自然不是讓他去死……應該,不是吧?
半小時後。
一凡打車到了安葬那位故人的墓地,抬眼看去,並不是掃墓的時節,整個墓園都冷冷清清的。
不論?生前做過什麼樣的事,最後留給人間的念想都只剩下了小小一方墓碑。
這位故人生前早就算到了自己的死期,但死之前仍舊笑的豁達,笑著對他們說:「反正死了之後都是要去見閻王的,功過自有?閻王裁決,葬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
於是那位故人就拒絕了玄門前輩選的風水絕佳的地脈,選擇了這樣一座普通的陵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