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突然有一丝的不舒服,就像平日要绑三圈的发箍今日只绑了两圈,这是日常里掺杂了沙子。而这个不舒服,来自於大夫和石母。陌生人也就罢了,可是石母最近是怎麽了。
石月疑惑的望着石母,上一次生病,如果她说药苦,石母就会带块糖给她,如果她说头晕,石母也会仔细的询问,并告诉医生。
可这次,石母似乎特别的不上心。是出什麽事儿了吗?还是。
「我爸爸怎麽没有来呢?」石月无意识的冒出了一句。她内心希望自己只是口误。可接下来,却让她发现,幸好说出了这句话。
母亲笑道,「你说什麽傻话呢,你没有爸爸啊?我们早就离婚了你不是知道吗?」
石月静了半晌。当年他们离,石月曾说过,自己没爸爸了。石母只道,「是我和他离婚,往後我没有丈夫。但他永远是你的爸爸。所以,你不许说自己没爸爸。」
这话石月还记忆忧心,可此刻,刚刚从石母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的话。完全像是另一个人。石月没再辩驳,只说又想睡了。
石母递过温水:「来,把药吃了吧。」
石月接过,点点头,放到了嘴里,然後当着石母的面一口咽了下去。
「好了,吃了药就快点睡啊。」石母说着还掖了掖石月脖子旁的被角。
石月假装睡去,等石母走了,她才一口把嘴里藏的药吐了出来。
在确定屋里没有人的时候,石月蹑手蹑脚的起身,走出病房。
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候,更像是後半夜,石月睡的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了。走廊的灯很暗很暗,一个人都没有,异常安静。她隔着屋门上的玻璃往隔壁病房看。那里面躺着个人,好生熟悉。再看看脸,不就是自己梦里的常山吗?怎麽回事儿。是自己梦见病友了吗?
石月没管他,继续往前走。
走廊很长,但也有尽头,这一层似乎是病房区,没有见到一个护士和大夫,都是一间间的病房。
当她走到电梯跟前时。刚想按电梯,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不进出游戏是不会按电梯的。虽然只是个梦,但还是不按的好。走楼梯吧。
石月抬头想看看楼梯和电梯旁有没有标识这是几楼,可环视一周没有任何数字显示。
於是她走到楼道的窗户口,打开窗户,向外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竟然一眼望不到地面。这高度,比33层楼还高,根本目测不出来。
高耸入云。这是什麽医院啊?可怎麽这麽高的地方,窗外一丝风都没有呢。
这若是要爬楼梯估计得把腿爬断吧。幸好,自己平日里有锻炼。先往楼下走走。
石月一口气下了10层。只是这几层楼走下来,总觉得异常安静,自己身上没手机没表,先找个人问问时间。总有值夜班的护士吧。
当她走出楼梯间的时候。发现又是一层病房。这栋楼难道就是病房大楼。可怎麽没有见护士呢?
於是她又往下走了一层。还是没有护士大夫。
她又往下走了一层。依旧没有。
好生奇怪。石月往前走了走,扒拉着病房窗户向内看。
那人,不就是常山吗?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没错,是常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