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暴露了身份,坏人把他妈妈当作人质当场杀害,他爸爸至今下落不明。」
蒋诗萌的话并没有让孟轻依有多震惊,只是他的故事从这样一张嘴里被说出来,让她觉得恼怒,她带着愠气转过身子,冷言道,「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想干什麽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男生明明那麽不正经,却对所有女孩儿都不感兴趣的原因。」
蒋诗萌放下手臂,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接着说道,「因为他知道能与他相配的女孩得是优秀且强大的人,起码不是个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胆小鬼。」
语气里满是讥讽和嘲笑。
孟轻依眯了眯眼睛,不屑一笑,「哦,你是勇敢者,想当他的人质,所以你能与他相配吗?」
「我配不上他,你更配不上,落榜的复读生,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父亲。」蒋诗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孟轻依的底线,她想激怒她。
孟轻依看得出蒋诗萌那赤。裸裸地把戏,她不想再和对方浪费任何时间,她还要去接孟未扬放学呢。
「蒋诗萌你有和我斗嘴的时间不如去想想怎麽讨江择言的欢心。」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任由蒋诗萌在原地嘶喊。
这场没有意义和赢家的暗潮涌动,谁深陷其中的人,谁就会体鳞伤。
二零一四年的第一天孟家。
何莉晚上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孟志东强撑着力气依靠在床头,一家四口围着床铺上的一张小桌子,享用着属於新年的团圆饭。
饭後孟志东把孟轻依留在了房间里,父女俩在昏暗的夜灯下对着话。
「安安啊。」
「诶,爸爸。」
「我的安安,怎麽一下子就成大姑娘了?」
「早就长大了。」孟轻依笑着回答。
孟志东费力的扯了扯嘴角,乾裂的嘴唇有了一丝弧度,「那对不起啦,爸爸让你的长大来的早了一点,但这样也好,我可以放心了。」
「当然可以放心了,康康今天还跟我说,以後可以保护我和妈妈呢。」孟轻依吞咽着喉咙,低头拽了拽平整的床单,视线飘忽,抑制着哽咽。
孟志东笑了笑,费力地伸出三根手指,虚弱地说道,「我这辈子啊,做的最对的三件事,一是娶了你妈妈,二是成为你爸爸,三是要了康康。」
孟轻依将孟志东的手握在手心,柔声道,「既然做的对,下辈子还要这麽做啊。」
「好。」孟志东点了点头。
父女俩就那麽握着彼此的手,任时间溜走。
良久後,孟轻依声音颤抖地说道,「爸爸我很爱你的。」说完她的眼泪就决了堤,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砸进了棉质的床单里。
「爸爸知道的,你以後要替爸爸多和你妈妈说这句话啊,拜托了,我的女儿。」孟志东用尽了力气回握着她的手。
孟轻依轻轻地伏在孟志东瘦骨嶙峋的胸膛上,她的父亲就像是一具只剩了一口微弱的气息的残骸,她甚至不敢泄力真实地靠在他的怀里,她怕会伤到他。
「安安,爸爸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只是没有期待罢了,但爸爸真的要休息了,希望你别怪爸爸。」
孟轻依蹭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孟志东欣慰一笑,拍了拍她,艰难地说道,「去叫你妈妈回来陪我吧,爸爸累了。」
孟轻依缓缓离开了父亲的身体,他身上灼热的气息还萦绕在她的毛孔周围,可那不是灼灼的生机,只是他在发烧。
孟志东的气息越来越虚弱,孟轻依甚至听不到他吸气的声音,沉重的呼气声,越来越重。
她走到房门前时,又转过了身子看向那微有起伏的床铺,她突然想起了爷爷奶奶相继离开後,孟志东对她说的那段话。
「父母与子女之间存在着一根无形的线,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直到真正断开了那一刻,心会最先得到感应,因为那可以衬底的依靠感突然间就没有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孟轻依的心有了一股紧绷的拉扯感,难以挣脱。
第19章告白
二零一四年一月二日清晨,晨曦朦胧,孟志东在太阳起升的同时,慢慢失去了呼吸。
他的葬礼很简单,也有很多人来为他送行,曾经的同事丶学生和朋友,没有一个人不为他的离去而落泪的。
可是有的人就是永远停留在了昨天。
孟轻依的外公外婆也从南锦赶了过来,何莉只是让他们在家里照顾孟未扬。
孟轻依已经失去了哭的力气,何婷和郎昆来陪了她一天,然後就回学校继续上学了。
葬礼那天,江家二老也来送孟志东最後一程,只是江奶奶是先到的。
老太太看着显瘦的孟轻依难免心疼,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手背,「轻依啊,这生与死啊有时候都是有定数的,疾病与死亡才是真的不分高低,无关乎年龄,人人公平的考验,死的人都已经解脱了,活着人也没有必要折磨自己。」
老人苍老的眼睛被褶皱包围着,瞳目通透,毫不浑浊,带着一种强大的穿透力,给予着孟轻依冲击。
孟轻依自然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尽管道理她都懂得,她也可以尽量表现的洒脱,但是内心无法接受的东西一直都在折磨着她。
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对她视如已出的长者,就算是同学的亲人,对方也没有道理如此待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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