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珩颔首,「也可。」
谢知珩今日特意过来栗玉院,就是为了让谢琼替他挑选一件礼物,补送给住在颂衿居的那前不久才过生辰的表姑娘。
当日情形,唯他一人不见赠礼,空手而去。谢知珩一直惦念在心,反覆思量,终是不妥,所以才有今日之举。
选完礼物,剩下的物件谢知珩留在栗玉院,给了谢琼。他带着这串菩提子手串,就要遣人代他送到扶春手里。
还没有叫来婢女,先听谢琼发出疑问,「阿兄你是何时认识的扶春表妹?」
阿兄素来不爱与人走动,更别提年轻女郎。谢琼後知後觉心起这声疑惑,看向谢知珩的目光也多有狐疑。
谢知珩自是知晓与扶春之间的关联清清白白,但无奈中间夹着一个江平侯府的薛婵。
谢知珩想直接告诉谢琼何时何日认识的表姑娘,可又不想把江平侯府透露给谢琼。
万一传入父亲或大伯父的耳中,又是一番争执。
那年长兄为江平侯府求情而受罚一事,谢知珩至今犹记。
再三犹豫,谢知珩什麽都没有说,更显可疑。
「阿兄,你可别动了什麽不该动的心思。」对谢知珩这幅状况,谢琼诧异极了,顷刻间拔高了语调。
不怪谢琼有此揣测,表妹天生好容颜,他家兄长又是一根筋似的木头,万一呢?万一木头倾慕好容色,那岂不是……
「阿兄,你若真是铁树开花,也不能开错了花呀,坏人姻缘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得……」
听谢琼说得越来越离谱,谢知珩紧皱了眉头,全然不懂谢琼怎会有此担心。
「乱说什麽。」谢知珩落下寥寥一言,带着菩提手串离开栗玉院。
谢琼在院中怎麽想怎麽不对劲,她笃定谢知珩一定有隐瞒之处,然而究竟是何谢琼却琢磨不透,无奈之下只好去寻母亲,与母亲就此事商量一二。
谢琼把自己的疑心原原本地道与母亲听,其中细节分析的头头是道,乍一听取,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过谢二夫人没有站在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这边,提着茶杯盖子拨开茶叶,清啜了一口茶,入口留香,回味悠长。
「应是你误会了二郎,二郎不可能对那女郎有欢喜之心。」谢二夫人道。
听母亲的语气如此笃定,谢琼更加不懂这是为何,她问出声,而後见母亲微微一笑。
谢二夫人让谢琼走近些,然後才低着些声音说道:「琼儿,你可知前几日母亲为何要你替那女郎举办生辰会?」
谢琼当时只以为母亲心善,偶然得知扶春的生辰後便一直惦记在心,所以在扶春生辰当日,母亲才会提醒她。
可现在再听母亲这样说,谢琼发觉事情不是她所想这般简单。且她们先前明明谈论的是谢二郎与扶春之间的纠葛,怎麽现下又扯到此处来?
谢琼茫然,向母亲请教。
谢二夫人至今想到那日情形,仍不由深思起来,先开口叹一声,「那表姑娘还真不是凡人。」
母亲这样说,谢琼更觉得奇怪。很快,谢二夫人接着往下说:「倒不是我有心记挂你那表妹的生辰,是有一人,特意过来与我说道,而後我才知晓,才允你操办生辰会。」
谢琼心下慢了一拍。
「是谁?」究竟是谁,会特意向母亲告知扶春的生辰,还能让母亲操心起这事来。
谢府虽大,但能在母亲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其实不多。而且母亲对那人的态度也无几分尊崇,因此谢琼心里抛却家中长辈不算,那麽就在他们这些剩下来的小辈中出一个。
谢琼焦心等来答案。
「虽未见到长公子,但的确是长公子院里的婢女过来转告,也提到生辰会是长公子的意思。」谢二夫人念及此处,面上已是大笑。
「云璋那孩子,看起来是个比你阿兄还要冷淡绝情的人物,你可曾想到,居然会是他来提到那女郎的生辰。琼儿,你来说说,既已有你长兄与那女郎相交甚好,你阿兄还能去夺你长兄的心上人不成?」谢二夫人推敲至此,所以觉得先前谢琼的担忧根本是杞人忧天。
在听完这些话後,谢琼完全呆愣在了原地,连母亲的问话都被她忽略掉,耳边只馀一句,「长兄的心上人」。
错了,全部都错了。
长兄的心上人怎麽能是扶春?她不是与谢三有婚约麽?怎麽如今又成了长兄的心上人?
谢琼脑中一片混乱,她捋得清楚每一条线存在的逻辑,可将这些线条交叠在一起,就只剩下无理的杂乱的线头。
若非她是局外人,此刻定然两眼黑透。
她该相信阿兄的,因为阿兄真的没动不该动的心思,而真正动了不妥心思的人,是长兄啊……
「琼姐姐?」耳边有人在唤谢琼,她的心思游离在外,良久後才有回笼之意。
一晃,春尽日。
院中春花早已凋零,原先花丛的枝干不断变壮,而从前青绿的叶片也逐渐染上如墨般浓烈的深色,更显出迈入初夏时郁郁葱葱的基调。
「表妹方才说什麽,实在对不住,刚刚在想别的事。」谢琼解释。
说话时,谢琼的眼神停留在扶春的脸上。的确,这样一张春时比春花穠艳,夏日里又是透着出尘的冷艳,很难有人不为之心动。
那麽长兄果真是与这样的女郎有情吗?谢琼不确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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