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祝昭要把衣服拿下来的时候,身後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是为你准备的。」
祝昭手中的短刀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唏嘘道:「是麽?」
「不喜欢吗?」身後那道声音越来越近。
是意料之中的声音,国王的声音。
宽厚的胸膛靠近祝昭的後背,呼吸声就打在祝昭耳畔,侧边玻璃的倒影中,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身後的人以一种极具侵略感的态度将祝昭整个圈在怀中。
「不喜欢。」祝昭垂眸,敛起眸底的情绪。
一声轻笑,袖中的短刀被按了下去。
「为什麽不喜欢?」身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真的有些?疑惑,「你从前可是可是很喜欢这件婚纱的。」
婚纱。
他这句话成功让房间内的气氛冷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祝昭一个翻身挣脱开了他的束缚,袖口的短刀架在了面前这个人的脖子上。
「又要杀我一次?」他冷笑着平静道。
祝昭没?有说话,架在男人脖子上的刀已经一点?一点?缓缓压进皮肉,留下一道血痕。
「杀你,千次万次都不够。」
祝昭眸中冷静的杀意让人胆寒,脑海里不断有一些?陌生的记忆跑出来,一点?一点?冲撞着她的精神。
祝昭心里清楚,那是她从前的记忆,那些?记忆里是从前的她自己。
下意识的皱眉落尽面前人的眼里,他怜爱地,小心翼翼地想要伸手抚上祝昭的脸颊,未触即离,好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画面里,在最?开始的G00071次列车上,她看到了岑平河,徐叔的女儿,那一次旅程好像格外漫长,漫长到仿佛经历了几辈子。
聪明?冷静的年轻女孩儿和同样勇敢理智的男孩儿相互吸引,他们?知道在这个随时都会?死?掉的世界里,爱情这两个字显得格外讽刺。
他们?默契的不谈喜欢和爱,只是相伴在一起,互相扶持,一路走到了最?後。
可列车终究是残酷的,残酷当你铲除一切生路上的阻碍才发现自己走的路一开始就是有一条死?路。
他叫什麽名字?祝昭不记得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如果自己身上的不死?之谜,谁会?在这里和他周旋。
恶心。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阿昭?」
「不记得。」祝昭如是回?答。
国王退後了几步,捂住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痛。」
祝昭冷眼看着他表演,缓缓走到他身边,吐出两个字:「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