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尤君柏瘋了一樣的搖頭,「不可能,不會這麼糟的。我要更專業的專家來會診,一定要做好手術讓我完全恢復。」
醫生見的各式各樣的病人多了去了,像是尤君柏這樣受到打擊不肯接受的病人當然也見過,不過很少,他把x片放到袋子裡,連帶著簽字的診斷結果都順手放進去推到桌子邊,「當然,我們尊重患者的意願。如果信不過我們醫院,也可以帶著這些片子和診斷結果轉院去別的地方看看。」
尤君柏眼眶布滿紅血絲,「我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對,現在就幫我聯繫別的醫院。」
站在一邊陪同而來的司機和助理感覺有點尷尬,要知道這裡已經是全市有名的骨科醫院了,就是全國排的上號的專家這裡也有。他完全不懂大少爺在鬧什麼,這不是耽誤治療時間嗎。
醫生還有幾台手術,很快急匆匆走了,醫生走後,尤君柏面色更加痛苦了。
助理在尤君柏的斥責下趕緊去聯繫直升機幫他轉院,這時候人都走開了。
尤君盛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走到尤君柏身邊低著頭看著尤君柏的輪椅,嘲諷道,「大哥,你說這不是報應是什麼,之前你害的蘇燃摔傷腿,這一回你也嘗到了摔斷腿的滋味。感覺如何啊?」
尤君柏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領,但是沒勾到反而不小心挪動了腿,霎時間他疼的想殺人。
他的額頭汗珠,大顆大顆的從下巴滑落,「不不行,我要止痛針,我要打止痛。」
片刻後接到通知的很多尤家人趕來醫院,尤君柏又疼的神志不清,指著尤君盛說,「是你害我,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面對眾人懷疑的目光,尤君盛輕蔑的笑了笑,「大家應該知道,家裡的走廊里都是有監控的。等回去就可以調出來看一看,我問心無愧。」
這場鬧劇一直到尤君柏轉到的醫院才停止,他疼到昏睡過去了。
在他昏睡前,還吵著讓助理給池海霖打個電話。
以前有個頭疼腦熱,或者生病身體難受,他的電話打給池海霖,池海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尤君柏只是習慣了遇到事情告知池海霖,卻忘了他早已經被池海霖拒絕往來了。
最終這幾通電話沒打通池海霖的私人手機,而是打到了王秘書的手上。
池氏集團,池海霖辦公室里,王秘書正在告訴池海霖接下來的一些工作,接到電話一看屏幕顯示,他就面色為難。
池海霖抬眼看他:「怎麼不接?」
王秘書沒多想,順手就接通了,片刻後,他面色尷尬的走回辦公室。
「池先生,剛剛是,是尤家尤夫人的電話。他說尤君柏摔斷了腿在醫院,吵著要見您,您看……」
池海霖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片刻後他問,「消息屬實嗎?」
王秘書點頭,「尤夫人應該不會撒謊,我聽那邊背景音非常嘈雜,應該確實在醫院。」
池海霖疲憊的閉上眼睛,突然想起昨天特意調查到的關於蘇燃的診斷報告。
他睜開眼,看著王秘書,語氣冷漠:「幫我回絕掉,我不是醫生,也並不想見他。也告訴尤夫人,以後我與尤君柏毫無干係,恩斷義絕。電話就不要再打過來了。」
第49章49
池海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王秘書有些驚訝。
看到他的疑惑表情,池海霖一言不發。他沉默的揮了揮手,讓王秘書先去忙。
很快,王秘書把池海霖的意思轉達給尤夫人,儘管王秘書的聲音很客套很溫和,但是尤夫人聽完之後還是受到了打擊。
她面色蒼白的拿著手機站在病房外邊的走廊盡頭,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再次確認一遍,「王秘書,小池真的是這麼說的?
他一點和君柏和好的意思都沒有嗎。這回君柏真的知道錯了,他摔得很慘,其實他一直想……」
「很抱歉。池總確實說了,從今以後他和尤少爺沒有關係不再是朋友,恩斷義絕的意思您應該懂。」王秘書嘆了口氣,告訴尤夫人,「以後還請您不要再打過來了。」
病床上的尤君柏看著自己的雙腿位置,一直回不過神的發呆。
這裡的醫生診斷結果和上一家醫院的醫生診斷結果是一致的,請了專家看完也說的差不多,可以做手術,手術風險不高,但是做完手術的恢復結果肯定是不可能和摔斷雙腿前完全一樣,最好的結果就是可以正常走路,可以維持正常的生活需要,但是劇烈的跑動跳躍基本不可能了。
尤君柏真的無法接受這一點,他才二十多歲,從前也個熱愛冒險的年輕人,從今以後卻要和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正常運動告別,再也不可能跑跳滑雪或者去海邊衝浪偶遇池海霖。一大半的機會都沒了,這是絕了他的路。
但無論能不能接受,他的腿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很快在尤夫人和醫生的勸說下尤君柏接受了手術。
可能因為住院,他也沒精力尋找以前的下屬給上任的尤君盛使絆子。
等尤君柏手術一周後終於回過神來想興風作浪,也已經錯過了給他弟弟尤君盛挖坑的最佳時機。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幾個月又過去了。
樹梢上的葉子光禿禿的,西北風吹乾了路邊的柳樹枝,也吹斷了池海霖別墅後院的一大截杏樹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