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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 章 恶化（第3页）

“我的确怀疑过他，这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否定。”

等待的时间不长，那扇门在几分钟内再次打开，一个装着长有眼球，血红的肌肉组织的透明玻璃罐从黑暗里滚了出来，滚动速度逐渐减缓，直到停在了安碧拉脚边。

“那么，交易完成，希望你能处理掉他。”

旋即，里恩笑着弯腰，想要捡起玻璃罐。

忽然，他的视线矮了一截，脑袋发木，身体歪倒。

“你反悔了？”里恩的表情变化不大，他低头看到了自已的双腿已被砍断，“这样做可杀不死我，只会收获一个你不愿意面对的敌人。”

安碧拉露齿一笑，举起单刃长剑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几乎将里恩削成人棍。

“你不会想要面对一个杀不死的敌人，试想一下，早上出门，突然有个疯子向你发动了袭击，你轻易化解了，但仍时刻处于危险，也许下一秒就又会有人从你背后捅刀子。”

她拿出了一块没有表链，椭圆形状的怀表，慢条斯理地拧上发条：

“我一直，一直都在观察你……”

“你这种近似于侵占他人，制造傀儡的能力让我很困惑……谁都无法确保杀死的到底是不是你的本体，但是——

“这是有代价的，对吗？你侵占一具身体，就会分出自已的一部分意识，直到死后意识才会返回，在这期间，分出去的意识会导致所有身体的反应力和思考能力平均地下降，这也是为什么你仍然给了他们自由活动的权利……”

安碧拉啪地打开怀表，中央时针一样的干枯手指有规律地开始转动，她将怀表放入里恩的掌心，帮他捏紧。

“这块怀表可以记录某个时间节点的场景，然后将它们再次呈现，但只有持有者能够看到，只对于持有者来说是真实的。”

“我记录了哈德森伯爵宴会当天，某位邪神的呓语……不管你是不是本体，不管这里有多少你的意识，它都会对你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转的精神污染，更大可能会死……”

“我说过，这并非个人仇恨，大人想让你死，所以你就必须得死。”

里恩笑不出来了，第一次，他收敛了他那轻薄的笑容。

此时此刻，监狱的阴冷环境变得虚幻，温暖的橙色主题的别墅替代了牢房，周围逐渐出现了衣着考究的贵宾客人，他们惊慌着，尖叫着，逃跑着。

在里恩一米不到的范围，演奏小提琴的乐团成员纷纷偏转脑袋，头与身体相反，一边拉奏音乐，一边诵唱：

“赫维斯特……普瑞德……赫维斯特……”

……

来到时代广场，经过圣母疗养院的时候，萤火朝里面多看了一眼。

或许是身高问题，她只看到了咳出黑血，有相同症状的病人被送了进去。

她们的目的是位于广场附近的一家银行，从东区贫民窟逃回城市后，两人未曾停歇，用最快的速度雇了一辆马车来到这里，准备取回凤华藏储的最后一份物品。

今年的毁灭季可不好过啊……瘟疫爆发，外加无形血肉的威胁，这可是个大麻烦，冒险家协会那边能处理吗？回家后得联系一下安碧拉了，还好之前我给过她一面镜子……

一路走来，萤火看到了很多病倒的人，由城外向城内传播，越靠近贫民窟数量越多，其中大部分都是经常外出，频繁与他人交流的人，他们的症状极为相似，全部皮肤发黑，不断外咳黑血。

瘟疫已经传播开了……我得提前预防才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萤火抬起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哈德森银行”，对凤华说道：

“嗯……我要去买一点炼金素材，用来配制药剂，你自已去取吧，完事之后我在这里等你。”

这个时代的银行同样有类似的存贮服务，至于纸钞，它的流行范围很小，基本只在本地城市和周边的小聚集地被使用，其社会信用力由银行背后的贵族支撑，越是有实力有财产的大贵族，他所代表的纸钞才越容易被人接受，在市场上流通。

只有黄金，白银，黄铜铸造的硬币才是真正的通用货币。

凤华没有异议，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个人进入了银行。

寻找草药店的时候，萤火看到了自已曾经缴纳过学费，想要学习战斗技巧的“荣誉格斗俱乐部”。

还没停业？去看看吧……

萤火挑了挑眉，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径直走去。

到这里，凤华已经完成了向银行提供相关证明，办理手续，取走她存贮的木箱等一系列操作，毁灭季的来往人员不多，因此花费的时间也不多。

取走物品后，她没去寻找萤火，没有在约定的地点等待，出门后左晃右看，确认萤火已经离开视野范围，小跑着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打开木箱，里面赫然躺着一瓶金黄色泽的魔药，一瓶表面有细密尖刺般泡沫的魔药。

犹豫了不到两秒，凤华拔掉了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