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熟悉的手术床上躺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床边则站着一个人,是脖子上裹着纱布的王已。
在与陆酒对上目光的这一刻,王已很明显地了一下抖,眼神躲闪。
“局长,这就是陆酒。”
o2号队队长往前推了陆酒一下。
“岑兰宴愿意放他来?”
“岑兰宴在睡觉,这家伙自己出来的。”
下一秒,陆酒就被一股巨力扯进房间!
他被重重甩到了地上!
那中年男人站到他的面前,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不仅眼睛是红的,浑身上下的皮肉好像都在肿胀充血。
“来得好,这样事情倒简单了!”中年男人张口命令,“王已,把那家伙的血抽出来!”
王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被走进来关上门的o2号队队长扫了一眼,王已立马低下头,拿起一个空注射器,抬起床上那个吸血鬼的手臂,将针刺入对方皮肤,抽取血液。
陆酒眯了下眼,转眸看向面前的人。
“所以这就是这个亲王失血的原因?不是被所谓的袭击他的对手吸了血,他的血是被你们抽掉的?”
昨晚在岑兰宴告诉他,赵览要找的凶手当初就在他面前的时候,陆酒的脑海中就闪过了真相。
——去年东区的那场事故不是岑兰宴或者印临当中任何一个人造成的,那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件事,且有能量令猎人局按下不追究,甚至帮忙遮掩?
如果那场事故压根不是赵览口中所说的“高等级血族进行的精神控制”,那还有什么能令五个血族疯,对人类进行畸态转化?
会不会,“令低等级血族疯”不是那场事件的关键,“畸态转化”才是?
再联想到猎人局违规保存这具来路不明的亲王“尸体”的做法,一个隐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直至昨晚这群人暴露真实面孔,陆酒终于确定了答案。
——这群人,在私底下进行畸态转化实验。
这群本该承担起清扫不正之风职责的“猎人”,本该严令禁止所有非正规转化,同时宣传告诫大众保护好自己,尊重生命的“猎人”,恰恰在进行着最邪恶,最罪恶的实验。
陆酒的话一出口,猎人局局长就阴恻恻笑了:“你知道他失血,是王已告诉你的?”
王已被吓得立马抬起头。
“倒还真不是他告诉我的,”陆酒气定神闲,“你们局里离职的队长那么多,想要瞒下消息也没那么简单吧。”
“是,也是——但是,是又如何?你知道了,然后呢?”这中年男人一把抓起陆酒的头,粗暴地提起了他的头,“我都还没找岑兰宴算账,你这小情人倒审问起我来了?”
王已捏着注射器的手抖了一下。
o2号队队长守在几步之外,始终托着枪。
“这场实验本来进行得好好的,去年那八个人虽然死了,但那五个吸血鬼确实在被注射血液后被我们控制住了!只要稍微再改进一下——再往前走那么一小步,我就可以实现转化自由了!”
“再也不用把主动权交到那帮吸血鬼身上,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求他们转化,反倒是他们,该小心自己的小命了!结果——”
中年男人俯下身来,猩红到仿佛要滴出血的双眼近距离对上了陆酒的眼睛,腥臭的气息喷洒过来。
“——岑兰宴非要来坏我的好事!”
他背对着手术台上的那个吸血鬼。
“那家伙的血变了,被注血的吸血鬼不再听话,打了血的人转化效果也不如之前,这一切都是从东区那场事件之后开始的,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岑兰宴!你倒是来告诉我,他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嗯?一个吸血鬼还当起正义使者来了,有任何人感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