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叶筝把斟好的温水塞给段燃暖手。
“这是不是叫什么……咕噜肉?”段燃瞄着其中一道菜,金红色的酱汁裹满肉块,配上切好的黄绿色彩椒,“跟那个糖醋肉差不多,都是酸甜口。”
“嗯。但这里面有菠萝。”
叶母做的都是很地道的菜式,椒盐猪扒、蒜香排骨、白灼虾,还有一条清蒸的东星斑。
这菜其实三个人吃都多了,段燃吃完第一碗饭就有点扒不动了,奈何盛情实在是难却,叶母又给他盛上一碗老火汤,“清热解毒,多喝点。”
“谢谢阿姨。”段燃双手接过汤碗,边沿还略烫手,“我自己来就行。”
叶筝也把汤匙放进段燃碗里,“这个好喝,多喝点。”
两个人都面容和善地盯着他看,段燃感觉有什么不对
主要是叶筝不对,他就从来没怎么对自己做过这样的表情。
怪。太怪了。
段燃直觉有诈,但还是一勺汤喝了下去。
一点苦,又有一点甜,味道是有些难以言表的奇妙,可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喝。
“……这,是什么汤呀?”段燃问。
“生熟地煲龙骨,还加了土茯苓。”叶母说,“清热去湿,对身体对皮肤都有益。”
“这么说我可得喝多两碗了。”段燃拿勺子搅了搅汤水。
“喝太多也不行,小心胃不舒服。”叶母起身把碗碟收好,突然,大门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
“姐?”叶筝望过去,“不是说今晚没空吗?”
“是没空,和同事调班了。”叶笛甩掉鞋子,套上自己的拖鞋,提着打包盒朝餐桌这边走,“你难得回来一次,我要是不在……”走近了才现桌边还有一个人,叶笛声音卡了下,“这位是?”
不知道是不是喝汤喝太急,段燃被呛了一口,喉咙出反射性的咳嗽,叶筝拍着他的背,把纸巾盒扔他面前,“你喝慢点。”
“没、没事。”段燃拿纸擦嘴,气顺过来后,他退开椅子,站起来,看向叶笛,一副失礼抱歉的神情,头垂下来,说:“不好意思,我叫段燃,是叶筝的朋友,今天打扰你们了。”
手端端正正停在空中,叶笛放下打包盒,也用上她公式化的笑容,“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叶筝以前的队友。”
双手交握又立刻分离。
叶笛把头撩到耳后,转身去拆打包盒,“正好,我买了点pancake,都来尝尝吧,当饭后甜点。”
“买这么多哪吃得完呀。”叶母嘴上这样说,却还是进厨房拿瓷碟和叉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一桌子菜谁做的?”叶笛笑哼哼把塑料袋都去掉,又对段燃说,“段燃啊,你想吃哪个味道?有抹茶和……芒果。”
段燃:“抹茶吧谢谢。”
四个人又把叶笛打包回来的食物分吃完。解决饭后甜点的主力军是叶笛,其余三人是真吃不下,肚子都撑圆了。段燃坐着都感觉食物下不了胃,他索性起来,自告奋勇,“我来洗碗吧。”
“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就算是叶筝的朋友,叶母也不敢让这种身份的大明星进厨房给他们洗碗,“我来洗就好。”
“阿姨,您做菜辛苦了嘛,洗碗这种事一会儿就好了,又不麻烦。”说着,段燃上手去收碟筷。
“没事,”叶母按住他的手,“东西放着就行了。”
“阿姨……”
“都别抢了。”看他们没完,演电视剧似的,叶筝只得截断他们,“我来洗吧。”他看向段燃,“麻烦你陪我妈聊聊天了。”
把餐具都收拾进厨房,叶筝戴上围裙,放水洗碗。之前他就说过想给家里买台洗碗机,但他母亲坚决拥护手洗的效能,认为洗碗机洗不干净,搞不好还会越洗越脏,大几千块买台这样的机器,她觉得没必要。叶筝说不过她,家中的大小事务,他甚少有说过叶母的时候,洗碗机一事便就此作废。
洗完碗,叶筝出到客厅,现就他妈和叶笛两个人,段燃貌似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