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发酵得让他沉不住气,但他看过很多的例子。在训狗之前,主人是不会给狗狗任何食物的,只有做到主人满意的样子,才会有奖赏。
虽然大多数人对於把自己比喻成这个很介怀,但楚知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心甘情愿被施未矜钓着。
那麽就尽量做到让她满意的样子吧。
对於楼上的施未矜而言,这些天一直在放纵那些「旧情复燃」的谣言,就是在决定之间犹豫不决。
到底要不要答应楚知川提出的合作?
诚然,她对此十分心动。因为想要在公爵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是很难的事情。就算努力了这麽多年,也都没有成功接近罗素公爵的眼线,更不要提是这种罗素公爵主动提出合作的情况。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有一些其他的顾虑。
因此这些天,她一直在是否要合作之间摇摆不定。所以面对那些谣传,她既不否决,也不承认,但仍然允许楚知川每天前来拜访,可是又不见他。
在施未矜的词典里,是没有「钓着人」这一说的。与其说是在钓着他,或不如说这是服从性测试。
养鱼没有必要,养狗倒是需要。
只放任他日复一日百聊无赖地坐在楼下,得不到任何回复,却又不进一步拒绝,看看他会不会继续乖顺下去。
只有确保他足够的听话和乖顺,施未矜才会考虑这个合约。
楚知川沉得住气,施未矜却还是有一些犹豫。这种犹豫,某种程度上依旧掺杂了私人的情感。
这种事情做不好是会丧命的。
楚知川……自己曾经一手培育的,漂亮的很有观赏性的花,他真的做得到吗?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施未矜心底里确实一直反覆纠缠着一个念头。
抛开那些私事,把他彻底卷进来,万一有一天……自己见到的是一具尸体该怎麽办?
光是想想,施未矜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丶隐隐不安的心情。
直到昨天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施夫人,也就是她的母亲,与她见了一面。这麽久没有再见,施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也不是关心女儿近况。
衣冠楚楚的施夫人,开口也显得非常委婉礼貌,然而每一句话,却都是在向自己的女儿施加压力。
施夫人也用力地推着施未矜,要她尽全力去完成任务。
多方压力之下,施未矜心底的那些不安的情绪也没办法继续摇摆不定了。为了任务,为了姐姐,为了姐姐的遗愿……
而且那个狡猾如狐狸,咬人如蛇蝎的青年,不也是为了利益吗?既然这样,自己就去利用他吧。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楚知川简直就像现成的利器,被放在了她的手心。
前路无法估量,她只能拿起这把利器。
今天在楚知川到来後,施未矜又坐在二楼的书房想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彻底下定决心,要把楚知川推出去。
现在只有他能够最快速度地做到她想要的事情。
楚知川在楼下,忽然得到被叫上楼的消息,不由得怔了一下。旋即压下心中的愉快,含蓄地点点头,径直往楼上走去。
敲了两下门,施未矜才允许他进来。
楚知川推开门,向上校问好:「下午好,上校。」
「是关於合作的事情,才叫我上来的吗?」
即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含蓄一些,然而这麽久的不闻不问的放置,却还是让他难以避免地太过开门见山。
施未矜坐在真皮转椅上,双腿交叠,微微垂着脸,眼睛微抬,看向他。
鞋尖没有完全着地,皮靴就这样一下下地点着地板,哒哒地响着,显得漫不经心,又有十足的压迫。
开口闭口就是合作的事情……
这麽在意他的那个喜欢的人?
施未矜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就起来了,培养一个卧底,和培育一朵漂亮的花不一样。想要能确保毫无二心地潜伏在罗素公爵身边,那他就一定要像一只被驯养的动物一样听自己的话。
不太爽地用鞋尖敲着木质地板,施未矜吊足了胃口,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想要和我谈合作,对吗?」
还没说完,楚知川黑色的眼睛就微微亮了起来。一个人如果总是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回应的话,一旦听到声音,也会像狗狗一样竖起耳朵。
没有想让他开口说话的意思,施未矜继续说下去:「想跟我谈合作,那你就要有言听计从的自觉。」
「只有我的话才是命令,其他人的想法都要抛之脑後,你知道了吗?」
包括他心里的其他人都不可以。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这样冷漠地看着楚知川,他觉得的心跳又漏了半拍。只要有机会接近上校,他怎麽可能会听别人的话,难道是担心他别有居心,会投敌罗素公爵?
被这样轻蔑地看待,一时间他心底难以控制地泛酸。
或许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种人吧。可是这难道不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吗,如果还有机会改变这样的想法就好了。
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施未矜就示意他不要说别的:「只需要回答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就可以了。」
一个合格的卧底,一只被驯服的宠物,只要明确地回答问题就好,只有这样才能严格地执行她的所有命令,确保不会出现岔子,现在她正在教会他这个道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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